晚会不知何时开始,音乐从会厅传遍每个角落。
江宝瓷勉强找回失去的理智,用手背抹唇:“你奶奶怎么没说你是个流氓?”
话一出,贺京准帮她擦汗的手忽地僵在半空。
“你认识我奶奶?”他嗓音无法名状。
江宝瓷还在气初吻就这么没了,没注意到他的异状:“不是你女朋友你亲什么?”
贺京准胸膛起伏,潮湿的汗水沿着脸部轮廓线往下滑。
“江宝瓷,”半晌,他咽咽喉咙,像在遮掩某种胆寒的猜测,“你是我奶奶派来的?”
话出来的同时,他恍然大悟,迅速理清整件事。
反倒是江宝瓷怔住:“你不知道?”
贺京准脖颈上的筋脉鼓出隐忍的形状:“我该知道?”
“”江宝瓷唇动了动,“你奶奶说,会告诉你的呀。”
她一直都以为,贺京准允许她靠近,有贺老太太的撮合。
可眼下贺京准一无所知。
夏风黏腻,带着不舒服的闷热扑在脸颊。
贺京准情绪不明:“为了钱?为了贺家的钱才三不五时来找我,讨我欢心?”
“”
江宝瓷觉得她当时唇上一定失去了血色。
她从不介意提钱,跟贺老太太谈时也是大大方方的。
然而此时此刻,她嗓子眼里淤堵着,一个音都发不出来。
那为数不多的自尊不合时宜地冒出了头,又被轻轻打碎了。
贺京准冷然提高声调:“说话!”
“”江宝瓷隐隐知道有什么东西错了,又有什么东西失控了,“我又不会害你,而且结了婚,你就可以拿回你爸”
贺京准闭了闭眼,打断她的话:“你死了这条心吧,我不会跟你结婚的!”
江宝瓷眼里清亮的光因这话熄灭,渐成麻木不仁的样子。
这事是她错。
公私不分,是她错了。
一切都是她活该。
她一直沉默,贺京准肉眼可见的暴戾:“你解释啊!”
江宝瓷努力咽了下口水,平静道:“我跟你奶奶确实有交易,但我认为,隐瞒你的责任,你需要找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