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让他考虑离婚的事就用了一碗面的时间。

    “嗯,”江宝瓷神色认真起来,“然后?”

    贺京准仿佛削凿过的脸撇开,不敢看她:“上楼谈。”

    离婚毕竟是件大事,他能愿意谈,江宝瓷自然愿意上楼。

    回到顶层,万籁俱寂,贺旺财趴在客厅地毯,尾巴时不时轻甩两下。

    沙发前面的茶几放了叠资料,大约和离婚细则有关。

    看样子,是真的考虑好了。

    贺京准嗓音低低的,在空旷偌大的客厅荡开:

    “我不离。”

    江宝瓷:“”

    贺京准的视线好似有了实体,紧紧包裹住她:“你把跟奶奶签的婚前协议离了。”

    江宝瓷:“”

    江宝瓷被这一招打懵了。

    贺京准把笔塞她手里:“签字。”

    茶几上有两份协议,一份是婚前协议作废,一份是重新拟定的婚内协议。

    江宝瓷来不及想太多,本能问:“婚前协议能作废吗?”

    “能,”贺京准薄唇微抿,“婚前欺诈。”

    “”

    贺京准面不改色,吐字:“我不能生。”

    江宝瓷冷不丁被呛到。

    她眼睛下意识看向另一份协议,眼尖地扫见若两人离婚,男方净身出户的条款。

    江宝瓷嘴巴张了又张:“我死了吗,你在祭奠我?”

    给她这么多?

    贺京准眉头一拧,不悦她的说辞,斥道:“布布的事,是我考虑不周,这是我给你的保证,再有下次,我净身出户。”

    “你敢给,”江宝瓷叨叨,“我还不敢拿。”

    贺京准:“我敢给,你有什么不敢拿?”

    江宝瓷:“当然是因为你给的太多!”

    贺京准:“我善,不行?”

    江宝瓷:“”

    两人互望片刻,江宝瓷忽然掂起那份新协议:“我真签了?”

    嫌她磨蹭又啰嗦,贺京准指尖压住协议,点在签名位置:“签。”

    “”江宝瓷碎碎念,“我这签完就老想着离,然后再去找个知道帮我拧水瓶盖子、冷饮会放在他肚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