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管家摇头:“你那句‘嫁给不喜欢的人确实痛苦’,落在三少耳中,你猜他是当你安慰大小姐,还是当你在描述自己的婚姻。”
江宝瓷:“”
她跟贺京准是协议婚姻。
若他这样想——
也是对的。
江宝瓷后脊猝然蹿进凉意,有如一条小蛇顺着脊骨往上爬,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起的又猛又急。
贺芃人畜无害,讲话轻声细语,并率先将婚姻中的不堪掏出来给她看,而江宝瓷也因这事,打消了防备心,愿意跟她多讲几句话。
这样一副弱者姿态,居然用一句话,就分裂了贺京准跟她的关系。
整整一年,两人都处在无知无觉的误会中。
而刚才贺芃又再度提及那次谈话,分明是在提醒贺京准——
这段婚姻,她江宝瓷亲口说过,是痛苦的。
男人笔挺如松柏的背影快要消失在斑驳的光中。
江宝瓷一直盯着他,脑中浑浊成一团,人也呆呆的。
管家语重心长:“少夫人,除了老太太和三少爷,这家里的每个人,你都要当心啊。”
“”江宝瓷惶惶回头,“张叔,我怕是不行的,我哪里知道什么时候就着了别人家的道。”
贺芃对人心精准的把握,对事件整体的掌控,若不是管家的提醒,江宝瓷永远都搞不清这种蜿蜒迂回的招数。
一句话而已,便让她放松了警惕。
也因她被诱导出的一句话,在她和贺京准彼此都不知道对方已经误会的情况下,便让贺京准误会了一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