室。
他心脏至今还缩着,仿佛命脉被一只叫心疼的手死死扼住。
什么胸口碎大石、喝油喷火
哪怕那些电棍滋滋滋往他身上打时,他也不曾这样痛过。
这种感觉极为陌生。
陌生到他无法控制,只能拽着她慌忙离场。
人人都说他冷血,是冷感动物,连他自己也这样认为,就连“喜欢”这种感觉,他都要花许多时间摸索。
他不懂。
然而此刻他心腔里,弥漫着涩苦的味道,好像,解锁了一种新的感觉。
贺京准呼吸都停了。
忽然。
洗手间原本关掉的门砰的下打开。
“对了,”江宝瓷脑袋露了一半,笑眯眯道,“那什么胸口碎大石、喝油喷火,都是我瞎编的,我靠脸就能吃饭,何必靠真本事。”
贺京准:“”
都给他死!
轻白的薄雾氤氲,热水源源不断的包裹全身,江宝瓷紧绷的精神在这私密的空间内渐渐放松。
仔细复盘着贺家的事。
这一年的时间,她得罪了不少人,将所有的火力与焦点都引到了自己身上,又把贺家搅到一团乱。
贺家那几个怕是想把她除之而后快。
今晚的情形,兰太太大约是想把兰妆嫁进贺家的。
而欧阳蔓兰为了除掉自己,应该也会接受这个提议。
为了计划的成功,欧阳蔓兰就会劝导大伯父贺阵军把属于贺京准的产业还回来,这样才有资本去兰家提亲。
毕竟贺京准劣迹昭彰,还疑似克断了兰妆的腿。
等兰、贺两家结成姻缘,那这场事件中,唯一的炮灰就是她江宝瓷。
她怕是连个葬身处都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