欧阳蔓兰悄悄掩下惊讶,作壁上观。
来往几句后,江宝瓷起身,面不改色:“我饱了,去看下奶奶,大家继续坐。”
贺老太太脾胃不和,已经不大跟晚辈一起用饭。
贺京准顿了顿,忙不迭跟了过去。
夜色浓稠,院中灌木植被颜色暗黑,在地灯微弱的光线下,宛若一个个奇形怪状的石雕。
冷风蹿进鼻腔,江宝瓷酸的闭眼,手收紧大衣,快步往后院走。
贺京准三两步追上,想把她兜进怀里:“你急什么”
然而他没能碰到人,江宝瓷躲闪灵活,一声不吭地前行。
“”贺京准动作落空,眼角眉梢被阴郁浸泡,直白问,“生气了?”
江宝瓷猝然驻足,在暗光下仰头看他:“你明知道他娶欧阳青枝不是好事”
“又能怎样?”贺京准嗓音料峭,比园子里的风还冷,“我不在乎欧阳家的权势,更不在乎他们强强联合,我只想让他赶紧娶老婆,免得总是惦记我老婆!”
江宝瓷胸脯起伏,双眼因生气淬着晶亮的光。
她现在好似进入一个怪圈,眼前是一片大海,而大海正卷着漩涡,她就在漩涡中央,一点风吹草动,她就被卷的尸骨无存。
“你不许插手。”江宝瓷凭本能挤了句。
贺京准双手抄兜,眼尾掠过一丝冷酷:“不。”
江宝瓷:“你不许插手。”
贺京准:“不可能。”
沉默。
冷风从两人中间穿过,肃杀萧条。
江宝瓷闭了闭眼,一个跨步上前,用力推了他一把:“不许!”
贺京准纹丝不动:“不。”
话落,女孩子的拳头像细雨,密密麻麻砸到他身上,挟着她恼到极致的怒火:“你试试你试试你这个神经病!”
“”贺京准原本比她更火,却猝不及防被她逗笑了,“你犯规啊,吵架呢,撒什么娇?”
江宝瓷拔腿就走。
她原本把控很好的心被他一而再、再而三的撩动,她明明知道不可以,明明吃过亏。
她走得快,贺京准跟得轻松,时不时弯脑袋瞅她,再古怪地笑两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