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姑娘抹了把眼泪。
“姐，我不是因为想吃糖哭，我是……”
她说不出话来，因为觉得自己受的委屈跟别人说，别人也不一定懂，并且，大家还都不认识，她跟一个陌生人说自己的委屈干什么？
陆枝青把糖塞给她。
“我理解你，你爸妈重男轻女，在家里肯定没夸奖过你一句，也就是出来了，在外人面前，他们要强，给自己挣面子才夸奖你，说明他们不是不知道你能干，只是一直不肯承认你能干，所以你觉得委屈是不是？”
小姑娘水汪汪的眼睛眨巴两下，点了点头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陆枝青把暖壶放到炉子下面，打开水龙头接热水。
“我叫洪芳芳。”
“还行，好在有个正式的名字，没叫招娣盼弟来娣。”
洪芳芳不好意思了。
“我另外三个妹妹就叫这些名字。”
她因为是老大，家里对她还可以，另外三个妹妹从来没有穿过新衣裳，都是穿姐姐的旧衣服，也从来没有穿过新鞋。
她妈给陆枝青的这颗糖还是过年的时候别人给四妹的，四妹不舍得吃，放到现在，被她妈拿出去行人情了，还说丫头片子吃什么糖，她心里不好受。
水满了，陆枝青把胡塞塞上，她抱着孩子，洪芳芳帮她提着暖壶。
“你这个年纪，还上学吗？”
洪芳芳点头。
“我把热水送上去，我就得去上学了，我爸让我上的职专，我学的是会计，明年就毕业了！”
陆枝青心中一动，但是面上不显。
“你帮忙把热水送上去，等会儿在医院门口等我，我还有事情找你帮忙。”
“好，姐，你等我一下，我很快下来。”
这两天相处下来，陆枝青觉得洪芳芳挺好的，又能吃苦，人又善良，关键她学的是会计专业，陆枝青的工厂公司，缺会计。
厂里有师琪坐镇，但是线下的专卖店要盘账盘库存，需要专业的会计，这些岗位不需要学历太高的会计，只要能干活，能全国各地来回跑就够了。
她去小卖部买了一包大白兔奶糖，又买了两包鸡蛋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