绿通透的翡翠玉镯,纵是再没眼力劲的人见了,也知道这镯子价值不菲。
良久,柳氏褪下这只与她处境格格不入的翡翠镯子,“这是我出嫁时娘家的陪嫁,二十年来,一直戴在手上,未曾取下,之前曾几次想要变卖,立儿都不答应,我知道,她是不想我失了这唯一的念想。”
她递过镯子,道:“我不知道立儿究竟骗取了多少银子,这镯子应该能够代为偿还一二,另外,我有一事相求,望江公子能够应允。”
“请说。”
“立儿本性善良,之所以犯错,皆是为我,你若要抓,还请抓我一人,放过立儿;大恩大德,铭感于心,来生愿为牛马,以报恩德。”柳氏一边说着,一边艰难地屈膝跪地。
“夫人请起。”面对江行远的搀扶,柳氏并不肯起身,前者知道,她是在等自己应允,遂道:“我不是抓石立的,夫人可以当放心。”
“当真?”柳氏将信将疑地问着。
“我虽年少,却也懂得言而有信的道理。”江宁远的声音若春风化雨,落在柳氏耳中,有一种莫名的安心,遂点头起身,在就着江行远的手坐下时,柳氏闻到一股清雅的香气,是从江行远腰间一个古朴雅致的香囊中散发出来的,“陵兰香?”
今日柳氏给江行远的惊讶已是极多,但一口道出此香之名,还是令他颇为诧异,“夫人识得?”
柳氏点头道:“此香出自京城蝶缘阁,且只此一家,别无分号,年少时颇为喜欢,每隔两个月,必定要去买一回,后来来了嵊州,就再也没买到过。”说着,她问道:“你是京城人氏?”
“晚辈是临安人氏,此香是晚辈未过门的妻子所赠。”在说这话时,江宁远看向柳氏的眼中多了几分凝重,陵兰香所用的每一味香料都是极为贵重之物,能够买得起的人,非富即贵,更不要说每隔两月便买一回,按此推断,柳氏身份,非富即贵,只是不知为何会落得如此地步。
随后江行远与柳氏又说了一会儿话,越聊江行远却肯定自己的猜测,知书识礼,言词清雅,更是对诗词歌赋皆有涉猎,出身断然不凡;只是柳氏不说,他也不便多问,毕竟这是人家的隐私;倒是另外一件事,他思来想去,还是决定问上一问。
江行远捧着粗糙有缺口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