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马车中,没人瞧见,否则可真是糗大了,但下嘴皮在摔倒的时候被牙齿磕破流血,疼得他直呲牙。
赵四一把掀起帘子,怒吼道:“怎么驾车的,想摔死老爷我吗?”
车夫既惶恐又委屈地指着马车前头,“不关小人的事,是有人突然挡道。”
赵四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瞧去,竟然瞧见一个他意想不到却又遍寻不至的人影——石立!
确定不是自己眼花后,赵四立刻跳下马车,走过去一把攥住石立瘦弱的手腕,“好啊,可算找到你了!”
石立也不挣扎,笑呵呵地道:“赵老爷,别来无恙吧。”
“我自是无恙,不过……”赵四冷笑几声,厉声道:“你接下来恐怕就不怎么好过了,走,跟我去衙门。”
面对他的言语,石立连眼皮都没抬一下,依旧是那笑呵呵的模样,“我要是没猜错,赵老爷这是刚刚在楚大人那里吃了闭门羹吧,热脸贴冷屁股,啧啧,可真是不容易。”赵四老脸微微一红,恼羞成怒地道:“关你什么事,赶紧跟我走。”
他力气很大,强行拖着石立往衙门的方向走,后者微笑道:“我可以跟你去衙门,但你……这一辈子都休想攀上贡茶的影。”
赵四脚步一顿,转过头来阴恻恻地盯着石立,“到了这个时候,还想骗我,你根本就不认识巡茶史。”
石立淡然道:“那你呢?”
赵四被他问得一愣,“我怎么了?”
石立趁他不备,挣开他攥在腕间的手,只这么一会儿功夫,雪白的手腕上已是浮现出五个通红的指印,“我骗了你不假,但你也骗了巡茶使。”
赵四眼皮狠狠一跳,别开眼道:“我何时骗了巡茶使,你不要胡说。”
见他到这个时候还嘴硬,石立不禁冷笑起来,“二十两银子被你活生生说成了两千两,赵老板,你可真是能耐;我只是欺人,你却是欺官,你说这罪谁更重一些?”
浅金色的阳光下,赵四脸上青一阵白一阵,指尖亦有细微的颤抖,石立这话如一根细长的针,狠狠戳中他心里最深处的害怕。
他原先只是想将事情说得严重一些,好引起楚孤城的注意力,事实也确实如他所想得那般;可是到了夜深人静之时,细细回想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