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夷看出他的心思,“那么多银子,我不可能带在身上,自是换了银票。”说着,她取出一张纸在张济世面前晃了一下,没等后者看清,又收入袖子之中,淡然道:“验过山参之后,我自会将银票给你。”
“好。”张济世倒是没有怀疑,毕竟辛夷在他这里抓了半年多的葯,从来没有赖过帐;再说了,这是他店铺之中,辛夷还敢明抢不成。
张济世从摆满各种葯材的抽屉里取出一枝儿臂长的野山参来,这参果然与普通人参不同,隐约能瞧出几分人形。
张济世将野山参捧到辛夷面前,献宝似地道:“你瞧瞧这形态,这参须和成色,至少有一百多年,别说是这嵊县,就算放到绍兴府乃至浙江都是难得一见的宝物。”
辛夷取过山参端详,“果然不错,值得那两百两。”
“这是当然。”张济世得意洋洋的说着,但下一刻,他的笑容凝固在脸上,只见辛夷将那野山参狠狠掷在地上,如此不够,还拿脚用力踩着。
“你做什么!”张济世回过神,一把推开辛夷,将野山参捡起了,这么一会儿功夫,不仅被踩得肮脏不堪,参须也悉数折断,好不凄惨,可把张济世给心疼坏了,恶狠狠地瞪着辛夷,“我好心好意拿野山参给你看,你竟这样糟蹋,简直岂有此理!”说着,他又态度强硬地道:“弄成这个样子,你不买也得买了,快把银票拿出来,否则我把你送去衙门。”
“好啊!”辛夷脸上满是鄙夷的冷笑,“到了衙门,和县太爷好好说一说,你是怎么草菅人命,骗取钱财的。”
听到这话,张济世一下子变得慌张起来,连说话也没刚才那么流利了,“你……你胡说什么,我可是嵊县最好的大夫,经我手医好的人不知有多少,你休要胡言乱语,坏我名声。”
“是吗?”辛夷冷笑连连,“那我问你,我母亲得的究竟是什么病?”
“我早与你说过,是邪风入体引发的怪症,若不是遇到我,你母亲早就没命了。”在说这话的时候,张济世目光一直闪烁不停。
“是吗?”辛夷气极反笑,“那可就奇怪了,我今儿请了一位老大夫,他说我母亲本是寻常风寒,因为服用虎狼之葯,才会越来越严重。”
张济世心中慌乱不已,故作镇定地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