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夫人心里头也明白,所以什么也没说,只是派人送了一罐茶叶来,省得朕念着又喝不到,心里头不舒坦。”
王安笑道:“是呢,除了太后,就属老夫人最记挂皇上您了。”听到这话,梁帝眸光微微一冷,但并没有说什么,转而看向被冷落了许久的陆江,“你刚才说有一名女子随江行远去了茶库,可是叫辛夷?”
“是,正是这名被留雁楼一路追杀,在岳阳搅得满城风雨的女子。”陆江态度一如既往的恭敬,然而额头已是渗出了细细的汗,不过这一次并不是畏惧于梁帝,而是跪了这么久,膝盖疼得厉害;他年轻时双膝曾受过重伤,后来虽然愈合了,也不影响一身武功,但到底落下了病根,那就是不能久跪,否则双膝便如针刺一般的疼痛。
王安知道他这个老毛病,又想着陆江平日对自己的客气,不禁小声提醒道:“皇上,陆统领还跪着呢。”
梁帝长眸一横,漠然道:“怎么,跪这么一会儿还委屈他了,要你来替他打抱不平?”
王安大惊失色,急忙跪下道:“奴才不敢,奴才只是……只是……”情急心慌之下,纵是他一下子也想不出合适的措词,好一会儿方才想出一个并不算完美的措词,“只是以为皇上您……一时给忘了。”
他不说还好,一说之下,梁帝脸色更好沉冷了几分,“王公公这话是在说朕糊涂还是老眼昏花,连近在眼前的事情都会忘记?”
“奴才该死!”王安这一次是真的慌了,俯身拼命磕头,每一次额头磕在地砖上都是“呯呯”作响,半点不敢留力,不一会儿额头就起了血印,再磕一会儿,这皮怕是就该破了。
他只顾着提醒陆江,自己却大意了,明知道梁帝心情不好,还要多嘴,简直是自己寻不痛苦;无奈话已出口,再后悔也没用了,只能在心里祈祷梁帝念在自己侍候多年的份上,只是小惩一番。
梁帝没有理会他,对陆江道:“他这般想着你,看来你平日没少给他好处。”
一直在磕头的王安听到梁帝这话,身子一僵,磕头的声音也为之一滞,不过很快便又恢复如初,甚至比刚才还要重几分。
“是。”陆江没有蓄意隐瞒,而是坦然承认,“微臣每每来求见皇上,都免不了要劳烦王公公通传,微臣过意不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