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常喜赶紧抬手抹去眼中的泪水,可这泪水能一擦就掉,喉咙里的哽咽却不是说去就能去掉的,只听他哑声道:“属下心里难过。”
“这一切早有定数,难过也好,不忿也罢,皆不会变改什么。”这般说着,鼠大响起一事,道:“老夫人过几日就该到了,这件事万万不可让她知道,老夫人年纪大了,经不起这些。”
“属下知道。”在常喜话音刚落,门口响起了敲门声,他赶紧上前应门,不一会儿走了回来,面色有些难看,“先生,孙邈去了宫里见皇上,据咱们的人回复,他此去就是为了先生与江家的关系,应该是柳小姐故意泄露出去的。”
鼠大咽下口中的饭菜,淡淡道:“皇上是何反应?”
“皇上夸了他几句,并且决定几日后江家两案并审,并由孙邈来做主审官。”常喜一口气将听到的消息都说了一遍,随即不无担心地道:“先生前脚刚走,孙邈后脚就去告密,您说皇上会不会起疑?”
“疑什么?”
“疑您是为了抢先孙邈,才不得不将您曾是江家护卫的身份相告。”常喜越说越觉得有这个可能,眉心都皱成了一团。在常喜想着该如何化解梁帝的疑心时,鼠大却是道:“若不疑,就不是圣上了。”
常喜诧异地道:“先生这是何意,难不成您早就料到了?”见鼠大点头,他又道:“既然如此,您为何还要那么做,这岂不是……”后面的话他有些不好意思说。
鼠大哪会猜不到,微笑道:“岂非搬石头砸自己的脚?”
常喜被道破了心思,虽然有些尴尬,但还是如实点头,“属下实在想不通,还望先生明示。”
外头的雪似乎下得大了一些,屋里的气温有明显的下降,鼠大取了手炉捧在冰凉的掌中,眸光幽幽地道:“可还记得进宫见圣上之前我与你说的那句话,你那会儿还问我是什么意思来着,我说进了宫你就明白了。”
常喜顺他的话回忆着进宫前二人的对话,倒是给想了起来,“先生说您需要得到的不是宽恕,而是用处。”
“不错。”鼠大抚着手炉上精致细腻的海棠花纹,垂目道:“宽恕这个东西最是做不得数,今儿个心情好给宽恕了,明儿个呢?后日呢?谁又敢保证?”
常喜一时无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