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聚在这里看他审案,还是颇有压力的,这会儿还没开始自己就已经出了一身的薄汗。
正自忐忑之时,外头忽地传来喧闹之声,不一会儿有一个衙差奔进来,孙邈连忙问道:“可是圣上来了?”
此言一出,原本各自低语的众人立刻安静下来,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那名衙差身上,后者何曾被这么多人注视过,慌得说不出话来,好一会儿才挤出声音来,“启禀孙大人,不是圣上,是江老夫人,她想要入内观审。”
孙邈沉下脸道:“她当这是什么地方,想进就进,让她在外头等着。”
衙差抹了一把额上的汗,“卑职都说了,但她非要进来,还说谁下令拦着就让谁出去见她。”
“胡闹!”孙邈不高兴地道:“看来她这是在岳阳作威作福惯了不成,到了京城也敢如此胡做妄为。”说着,他不耐烦地道:“立刻把她赶走,否则就以闹事罪论处。”在说这话时,他往鼠大的方向看了一眼,唯恐后者出言阻拦,见后者自顾自喝茶,仿佛没听到他们的话,方才放下心来。呵呵,想来也是害怕与江家牵扯过多触怒龙颜吧,毕竟他曾是江家护卫的事情圣上已经知道了,虽不知为何至今没有治他欺君之罪,但想必不会就此作罢,或许圣上是想留到今日一并处置吧。
衙差出去了,不一会儿,外头果然不再喧闹,就在孙邈以为江老夫人识趣等候在外头,不再嚷嚷着非要进来之时,那名衙差又奔了进来,这一次他没有在堂下禀报,而是直接奔到孙邈身侧,在他耳边一阵低语。
孙邈原本对他这个冒失的举动很不满意,想要喝斥,但钻入耳中的话令他生生止住了已经到嘴边的话,待得衙差说完后,他用一种难以相信的目光望着前者道:“这怎么可能?”
“卑职原本也是这样觉着的,但她说得极其肯定,甚至还将请柬拿了出来,卑职识字不多,辩不得真假,但上面有一个大大的红印,仿佛真的是……”衙差压低了本就不高的声音,吐出两个足以令人惊心动魄的字来,“玉玺。”
这下子,孙邈是无论如何都坐不住了,在朝堂下的众人匆匆拱一拱手后,随衙差急步来到公堂之外,果见江老夫人柱着龙头拐杖站在门外,虽已是头发银白的年纪,身形却依旧笔直,若一棵苍劲的松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