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,明明是那样的毕恭毕敬,梁帝心头却似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,沉得几乎喘不过气来。
在经历了王主事与白卓的案子后,他已经不知道这些臣子之中,到底有几个是真心臣伏于自己,又有多少是虚与委蛇;刚才那句话其实并不是气话,而是他真的担心,有人在图谋他身下的宝座,这是他绝对不能允许的事情。
王安突然哆嗦了下,一股寒意透过衣裳渗了进来,奇怪,怎么突然间就冷了?难不成又下雪了?
带着这个疑惑,他往外望去,因为底下众人皆伏请罪,所以一眼便穿过公堂望到了外面,这外头一片晴好,除了墙角未曾化去的积雪之外,哪里还有什么雪。
就在王安不解这寒意从何而来时,他无意中看到梁帝盯着众人的目光,吓得又是一个哆嗦且比刚才更胜,他不知该怎么形容梁帝的目光,阴沉狠厉,杀气腾腾,就算从十八层地狱里逃出来的恶鬼与梁帝这会儿的目光相比,都是小巫见大巫,实在是太可怕了。
王安赶紧低下头,仅仅就这么一眼,他的心都已经蹦得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,就算借他一个胆,都不敢再看了;否则被梁帝发现他偷看,这脑袋怕是今儿个就得搬家了。梁帝并不知道王安这些个想法,也不知道他瞧见了自己满脸杀意的模样,待平复了一下心情后,语气淡漠地道:“都起来吧。”
众人战战兢兢地起身,他们虽然没看到梁帝刚才的表情,却也看出梁帝心情不好,皆摒息静气地站着,不敢再坐,除了江老夫人,而梁帝也没有任何不悦之色,仿佛她在自己面前坐着是天经地义的事情。
这样的特殊,令众人更加好奇江老夫人在岳阳江家商妇的身份背后,还隐藏了一个什么身份,能够让性子不算宽厚的梁帝这般另眼相看。
不过,好奇归好奇,却没有一个敢出口询问的,就连几位皇子也都不约而同地保持了缄默。
梁帝搁下手里已经凉了的炉子,道:“虽然今儿个案子已经审结了,但事情并没有结束,留雁楼如此一步步渗透朝堂与皇宫的手段,还有私茶的猖獗,你们都亲眼看到了;趁着这会儿太子在,齐王荣王在,诸位大人也在,都说说吧,接下来该怎么办?”
众人相互看了一眼,随即各自低头,一言不发,显然谁也不敢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