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淑妃面前得些脸面,也改变不了宫女的身份。
“有什么不合适的,只要皇上高兴就行了。”郑淑妃将最后一条流苏理顺后,重新将被风吹凉的玉手放回到雪白无一丝杂毛的狐毛护手之中,“你以为太傅他们听不出来吗,大家都心知肚明,只能不能说出口,在这里装聋作哑罢了。”
正如郑淑妃所言,这一切都是梁帝的授意,既给了太子代天巡视四方应有的体面,又改了原有的礼制,提醒百官谁才是大梁的主子。
“此事若传扬出去,怕是会招人话柄,有损太子威仪。”杜鹃蹙眉低语,赵恪是她看着长大的,如今不仅要去边塞巡防,受风吹雨打之苦,还要被梁帝用这种方式折辱,自是心疼不已。
听到这话,郑淑妃长叹一口气,“本宫何尝不知,但……君威不可犯!”在说这五个字时,那双精致到挑不出一丝错的眼眸透着深深的敬畏,虽然她已经重获恩宠,但那几日的冷落,至今想起来仍然心有余悸;若她没有及时醒悟收手,而是继续恃宠妄为,如今不知是个什么样的局面,若只是她一人也就罢了,就怕太子也会受连累,那就真是麻烦了。
她那么辛苦才将儿子扶上太子之位,绝不要拱手让给别人,尤其是皇后与荣王……呵呵,他们母子可一直对东宫之位虎视眈眈,这么多年来从未死心过,这一回看到太子被明赏暗罚,又看到她为了儿子触怒梁帝,心里头不知多高兴;可那又如何,太子仍是太子,她也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郑淑妃,且不说她陪了梁帝那么多年,多多少少有些情份,就说为了平衡后宫,梁帝都不会轻易治她的罪;之前那一切都只是一场短暂的插曲,插曲过后,该怎样仍是怎样。
想到皇后这会儿正在储秀宫里生闷气,郑淑妃心情又好了许多,望着正迎风朝自己走来的太子,淡淡道:“仰人鼻息之时,折损一些威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,待有一日乘风化龙之时,将这些连本带利地讨回来就是了。”
在她说完这句话后,赵恪也走到了她面前,恭敬地行了一礼道:“母妃刚才在说什么?”
他适才看到郑淑妃唇齿在动,却因为距离再加上郑淑妃声音轻微之故,并未听清内容。
郑淑妃怜惜地替即将远行的儿子理一理衣襟,她自不会说实话,只轻描淡写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