怒极反笑,撑着桌沿起身,冷冷盯着伏地请饶的齐院正,语气森冷得让人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,“既是无能之辈,又何必留在世间浪费米粮,倒不如一并去了黄泉,路上还能相互做个伴。”
可怜年迈的齐院正,听着这一个个肃杀的字眼,被吓得浑身瘫软,双手不住哆嗦,几乎撑不住干瘦老迈的身子。
江老夫人心有不忍,嘴唇动了几下,但终是没发出声音,梁帝这会儿正在气头上,她劝了,不仅帮不了齐院正他们,甚至还会连累自己这边;虽说刺杀赵恪的是留雁楼的杀手,可这件事毕竟是因辛夷而起,梁帝没有立即责问辛夷,已经是看在她的面子上了,她又如何能不自知,再继续搅入其中,就真是太没眼力劲了。
正自这时,屏风后面传来一阵含糊细微的声响,紧接着一名太医奔出来,匆匆道:“皇上,大殿下醒了,他似乎有话要与您说。”
听到这话,梁帝顾不得继续责斥齐院正,快步赶往屏风后面,赵恪躺在一张临时用桌子拼凑起来的床上,正如齐院正所言,他位于小腹的伤口已经处理包扎好了,但那脸色苍白得可怕,若非眼睛微微睁着,胸口也还在微微起伏,几乎要以为是一个死人了“父皇……”赵恪看到了梁帝,虚弱地呼唤着。
“别怕,有父皇在,你一定会没事的。”梁帝紧紧握着住赵恪同样苍白手,一向杀伐果决的他这会儿声音里透着抑制不住的颤抖,可见他是真的怕会失去这个儿子。
赵恪了也感受到了他溢于言表的担心,努力挤出一丝笑容,“儿子知道,父皇是真命天子,会替儿子赶走所有来索命的牛鬼蛇神。”
听到这句似曾相识的话,梁帝微微一怔,待得想起来后,鼻子不禁为之一酸,这是多年前他曾说过一句话,没想到赵恪一直记在心里。
那会儿,赵恪也是突然病危,他得知后,立刻抛下手里的奏折赶来,年少的赵恪被病痛折磨得迷迷糊糊,问他:会不会真有牛头马面来带他走?
他告诉赵恪,自己是真命天子,牛头马面也好,黑白无常也好,都休想从他手里索走赵恪的命,来一个赶一个,来两个斩一双。
说完这句话后,他让王安取来平日常用的佩剑,就这么手握佩剑在赵恪身边守了整整一夜,一步不离,也不知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