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取太医院开的药,但脚步刚一动,便察觉到两道冷凛的目光落在脸上,正是梁帝,王安心中一寒,赶紧收住脚步,低头盯着脚尖,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。
尽管这些动作都很细微,但胡一卦并没有放过,不动声色地收入眼中。
梁帝忍着越来越强烈的头疼,沉声道:“先生说的这些,朕都知道了,若再有什么发现,还请先生立刻告之朕。”
“这是自然。”胡一卦答应一声,道:“皇上若没别的事情,草民就先告退了。”
“好。”随着梁帝的应允,胡一卦起身行礼告退,直至他退出御书房并且脚步声彻底消失后,梁帝方才带着一丝迫切喝斥道:“还不赶紧拿药来!”
“是。”王安手忙脚乱地拿出药,倒出两颗黑黝黝的药丸递到梁帝手中,未等他端来茶水,后者已是仰头将药吞了进去,这药丸比西瓜籽大不了多少,倒是不用担心会卡了喉咙。
随着药丸入腹,困扰着梁帝的头疼渐渐褪去,尽管还有些许疼痛,但已经不打紧了,直至这个时候,梁帝方才长出了一口气,接过王安捧在手中的茶水润了润喉咙,王安正要殷勤地接过已快要见底的茶盏,却不见梁帝递过来,反而双目冷冷地盯着他。王安跟随梁帝多少,不敢说如同梁帝肚中的蛔虫一般,但后者是喜是怒还是看得出来的,赶紧双膝跪地,哆哆嗦嗦地道:“奴才……奴才知罪,求皇上开恩。”
片刻,头顶传来一声冷笑,紧接着梁帝冷漠到不闻一丝温度的声音,“王安,你也算是朕身边的老人了,竟然犯如此粗浅的错误。”
“奴才知罪。”王安吓得连连磕头,随即小心翼翼地为自己辩解,“奴才……奴才也是因为关心陛下圣体安康,才会一时大意,还请皇上再给奴才一次机会。”
梁帝冷哼一声,“朕若不给你机会,你觉得这颗人头还会在你脖子上吗?”
听到这话,王安心里松了口气,梁帝会这么说,可见没打算真的处治自己,顶多就是小惩一番。
“奴才一直都是陛下是一位宽宏大量的君主,奴才也不知修了几辈子的福气,这辈子才能够在陛下跟前侍候,奴才……奴才……实在无以为报,就算陛下这会儿要奴才的命,奴才也毫无怨言。”王安哽咽得说着,眼泪也是止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