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推开,就有一股比刚才浓郁数倍的酒气扑面而来,江行过也算是有些酒量的人,猝不及防之下竟然被薰得一阵晕眩,好在只是一会儿便恢复了正常,不过接下来的一幕,令江行过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。
那个素来温雅如玉,从容闲适的江家长公子,这会儿竟如酒鬼一般,抱着酒坛子大口大口地饮着,不断有淡黄的酒液从嘴角溢出,身上那件价格不菲的月白泼墨长衫,这会儿已是遍布酒渍,犹如刚从酒池子里捞出来一般;这还不够,在江行远身边凌乱地散落着四五个酒壶,东倒西歪,却没有一滴酒流出,显然盛在里面的酒在它们掉落之前就被喝光了,应该是江行远喝光了这几壶酒,犹嫌不够,又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整坛子的酒。
江行过回过神来的第一个动作就是一个箭步冲到江行远身前,硬生生从他手里将酒坛抢了过来,他默默掂了一下份量,里面的酒怕是只剩下一半了。
“还给我!”江行远一边说着一边就要来抢,江行过赶紧往后退了几步,若换了平日里,这几步对一身武功的江行远来说根本不算什么,奈何这一回喝多了酒,坐着还没什么,一站起来顿时酒意上涌,头晕目眩,刚迈出一步就跌倒在地,挣扎了许多都没能站起来,待到后面,他干脆放弃了起来的意图,随手从旁边拿过一个酒壶,底朝天地对着嘴,试图再倒出几滴酒来。
江行过怔怔看着犹如一滩烂泥的江行远,半晌,他叹了口气,蹲下身道:“出什么事了?”
“不关你事。”江行远含糊不清地回了一句便伸手去夺江行过捧在手里的酒坛,可惜,这次仍是没能夺到,但他并不打算放弃,执着地去抢夺酒坛,仿佛那是他的命根子。
江行过被抢得烦了,快步来到窗边,一把推开糊着纸的窗子,在江行远追过来之前,他竟是将坛子倒了过来,一瞬间,里面的酒就如一道淡黄的水炼,瞬间穿过浓重的夜色与凛冽的寒风,落到了地上。
在他做这些的时候,江行远亦冲到了窗边,试图挽救这半坛子酒,可惜无济于事,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赖以解忧的酒喂了雪地。
江行过睁着被酒意梁得通红的双眸去夺过酒坛,这次倒是如意了,可惜里面已经与那些个散落在地上的酒壶一般,一滴酒也没有了,他愤怒地揪起江行过的领子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