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日别看她嘴上说得厉害,其实心里比谁都要害怕,因为万一要是赌输了,就真的一无所有了,无论陛下还是咱们甚至柳家,都不可能放过她,公主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?”
翊阳虽说别过了脸,这耳朵却没蒙上,徐晋之说的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听在耳中,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答道:“可是她赌对了。”
“对,她赌对了,因为她太擅长猜测人心了,将咱们的心思猜得点滴不漏,这个人很可怕,我……”徐晋之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,翊阳等了一会儿迟迟不见他往下说,忍不住回过头来,却意外看到他神色阴晴不定,且渐渐变得难看起来。
翊阳见状,顾不得与他赌气,连忙道:“驸马你怎么了?”
听到翊阳的话,徐晋之长长吐出一口气,神情亦慢慢恢复了正常,他摇头道:“没什么,只是刚刚想起一件咱们忽略了的事情。”
翊阳不解地道:“我们忽略了什么?”
徐晋之一字一字道:“既然柳青鸾对人心把握如此之准,又怎么会料不到咱们找到太子后会对她起杀心呢?”
翊阳一怔,随即陷入沉默之中,是啊,这么一个精于算计的人,不可能猜不到这个,是大意忘记了吗?
这个念头刚一出现,就被翊阳否决了,以柳青鸾的心思,怎么可能出现这么大的一个漏洞。
那厢,春菱试探道:“她许是相信了公主的承诺。”
徐晋之哂然一笑,摇头道:“承诺这种东西虚无飘渺,摸不着瞧不见,不过是空口白牙的一句虚话;换了是你,敢将性命赌在一句没有任何保障的承诺上吗?”
春菱被问得无言以对,倒是翊阳从他的话里品出了一丝意味,“驸马想说……她留了后手?”
“不错。”徐晋之没有卖关子,坦然点头,“兔子临死之前都要蹬掉老鹰几根毛,何况是柳青鸾,不搏个鱼死网破又怎么甘心;只是她留了什么后手,就猜不着了;也许是太子回京的消息……也许是安插了什么奸细……又也许……”“该死的贱人,本宫早就该杀了她!”翊阳狠狠一掌拍在扶手上,厉喝打断了徐晋之的话,眼底杀意盎然,若意念可以杀人,柳青鸾早不知死了多少回了。
“公主莫急……”徐晋之刚说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