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头一颤,但还是别过脸倔强地道:“他哪里会内疚,这心里头怕是巴不得我死了才好!”
“不许胡说!”一向和颜悦色的徐晋之在听到她这话后,顿时沉下了脸,语气亦是少有的严厉。成亲二十年,他什么事情都可以容着翊阳,宠着翊阳,唯独不许她提及一个“死”,这是他的逆鳞,连翊阳都触碰不得的逆鳞。
死……
这个字充满了晦气,却又再寻常不过,说实话,这些年直接或间接死在他手上的人不知凡己,早已经习惯了;可他从来不敢将这个字用在翊阳身上,他太在乎翊阳了,那就是他的命,所以别说是提了,就连想一想都觉得毛骨悚然。
若……真有那一日,他不敢想像自己会变成什么样,恶魔?疯子?还是行尸走肉?
翊阳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喝斥弄得一怔,旋即明白过来,眸光顿时为之一软,伸手握了徐晋之微微发颤的手指,轻声道:“对不起,我以后都不说了。”
听到她亲口保证,徐晋之脸色才渐有好转,但手指仍在抑制不住的轻颤,良久方止。这个小插曲过后,屋里一片沉寂,谁都没有开口,凝重的气氛让空气都似乎变得粘稠起来。
徐忠与春菱二人,一人站在门外一人站在门内,皆垂首低头看着自己脚尖,敛息静气,动作出奇地一致,乍一眼看去犹如镜子一般。
不知过了多久,徐晋之终于开口打破了这让人窒息的沉默,只见他上前一步,低头朝着赵恪拱手道:“太子心中有气,臣明白,太子要斥要骂,臣皆欣然领之,绝无半点怨言;但有一点,请太子明白。”说到这里,他微微抬起头,盯着赵恪眼眸,一字一字道:“无论长公主做什么,其本意皆是为了太子好,绝无恶意;这一点,臣可以用性命担保;所以,还请太子慎言,莫要伤了长公主的一片爱护之心!”
赵恪嘴唇动了动,似有些不服气,但到底没说话,其实他心里何尝不明白翊阳对他的爱护,之前那般是因为正在气头上,口不择言;这会儿气消了,自然也就想起了翊阳对他的好。赵恪犹豫片刻,到底还是撑起身子,朝翊阳道:“恪儿知错了,还请姑姑不要生恪儿的气。”
翊阳确实很生气,但听着那一声声“恪儿”,到底还是狠不下心继续冷着他,遂板着脸教训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