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,又扶他重新躺下,掖好被好,温言道:“好生睡着,朕晚些来看你。”
赵怀正要答应,忽地想起一事来,“父皇,辛夷呢?”
梁帝眸光微微一动,随即轻笑道:“她在钟粹宫休息,放心吧,好着呢。”顿一顿,他又轻笑道:“这妮子倒也胆大,居然敢就这么陪你去大同府,倒是和寻常女子不太一样。”
赵恪微微低头,“伪造圣旨,私自前往大同府,都是儿子一人的主意,与辛夷无关,她也曾几番劝阻,是儿子不肯听她的劝说,执意要出宫,千错万错都是儿子的错,还请父皇不要怪责于她。”
梁帝眼皮轻抬,似笑非笑地道:“你待他倒是好,自己还躺在床上,就忙着替她脱罪。”
“父皇……”赵恪心中一紧,父子二十年,他对梁帝脾性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,越是轻描淡写越是心有芥蒂。
这次的事情,梁帝或许不会怪罪他,但辛夷就难说了。梁帝按住想要起身的他,淡淡道:“父皇心里有数,她是你心尖上的人,看在你的份上,父皇也会网开一面。”
“多谢父皇。”赵恪松了一口气,但依旧不放心,道:“儿子想见一见辛夷。”
梁帝早料到他会这么说,并不意外,温言道:“你先睡一觉,父皇保证,等你醒来,一定会看到辛氏。”
“多谢父皇。”
得了梁帝的保证,赵恪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。
他身子本就弱,又有伤在身,说了这么久的话早就已经疲惫不堪,只是先前心里有事,所以一直强撑着精神,这会儿要说的都说完了,心弦一松,困意立刻涌了上来,眼皮沉得犹如千斤重,很快便沉沉睡去。
看着熟睡的赵恪,梁帝叹息一声,轻手轻脚地离去。
殿外,胡一卦与王安等在原处,看到梁帝出来,各自行礼。
梁帝走到胡一卦身前,沉声道:“胡先生,朕知道你认识很多奇人异士,烦请替朕问一问,可有办法救老大,哪怕……”他闭一闭目,无奈地道:“让他多活个一年半载也是好的。”
“陛下爱子之心令人动容。”胡一卦垂眸道:“臣一定尽力打听,一有消息便立刻禀告陛下。”
“那就有劳胡先生了。”梁帝颔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