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说贾环,满面阴云,双手使力,将那忠顺亲王推出军帐之外,真真是如送瘟神一般。
待回转过身来,却又换了一副神色,满脸堆笑,嬉皮笑脸地便要去拉妙玉的手。
那妙玉何等清高之人,见他如此,满脸皆是嫌弃,侧身一闪,便躲开了。
妙玉蛾眉微蹙,从篮中取出一方手帕,朝着贾环掷去,口中嗔道:
“去洗了再来!瞧你这手,脏污不堪,不知沾了多少军中秽物,莫要污了我的营帐。”
那手帕带着一股淡淡的药香,在帐中散开。
妙玉又道:“你在这军中几日,也当知些避讳,日后若再将那些不三不四之人带入我这帐中,便休要再来寻我。
我这一方清净之地,容不得那些腌臜之人带来的浊气。”
贾环闻得此言,见妙玉将忠顺亲王视作那等腌臜之人,竟不恼,反倒是呵呵笑了起来,点头不迭,深以为然。
他把那手帕放在鼻端轻嗅,只觉一股清气入脑,神思为之一爽。
原来这手帕是妙玉用诸般药材精心调配后浸泡而成,有驱散秽气、预防疫病之效。
彼时,寒冬将至,这军营之中,洗漱之事本就艰难。
莫说是这军中之人,便是那京城贾府里的女眷,在这等时节,也不敢随意沐浴。
一则费神费力,二则冬日严寒,一旦受凉,染上风寒之症,在这缺医少药之地,恐有性命之忧。
唯有贾环,向来有睡前沐浴的习惯。
妙玉虽有洁癖,此时也不过是用热巾擦拭身子罢了。
贾环念及妙玉已有三日未曾洗头,虽有药香遮掩,却也知她定是不适。
“妙玉,我有法子让你洗个热水澡。”
贾环拍了拍那厚实的布帘,高声说道。
妙玉闻之,微微一惊,探出头来,露出一段如雪般的脖颈,嗔怪道:
“你莫不是要带我去城中客栈?
那等嘈杂之地,人来人往,浊气四溢,我是断断不去的,你休要再提。”
贾环转身出帐,细细叮嘱金盛等四人好生看守,莫要放任何人进来,而后复又入内,径直拉开布帘。
只见妙玉身着一件单薄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