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说那香菱,正侍奉贾环于侧,为其捏肩捶背。
却见贾环神思恍惚,仿若出窍游仙。
香菱心下思忖,遂袅袅娜娜,轻移莲步,悄坐于贾环膝上,臻首埋入其怀,娇嗔道:
“爷,香菱心内念念于爷,不知爷心系何方?”
贾环方从幽远遐思中惊觉,垂目见香菱娇俏模样,心中忽有暖意融融。
遂缓抬玉手,轻抚香菱那如瀑乌发,和声软语道:“战端已息,自此往后,我的闲暇时间渐多,有的是时间陪你。”
香菱闻之,面上绽出春花般绚烂笑靥,仰首凝望贾环,星眸闪烁如星子:
“爷此言当真?那可真真妙极了。”
贾环唇角浮起浅笑,轻捏香菱粉嫩腮颊,揽她入内室卧榻。
“香菱,你现在和那些个小丫头斗草的时候,可曾再提那夫妻蕙的事儿?”
香菱微微一怔,刹那间面若飞霞,嗔怪道:“爷,您还打趣我。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,如今可不会再那般冒失。”
贾环畅怀大笑,将香菱安置于榻上,自身侧卧其旁,指尖似有怜惜,轻柔摩挲她那粉嫩面庞:
“瞧瞧你,都成大姑娘了,却终日与那起小丫鬟厮混嬉闹,岂不怕旁人笑话?”
香菱嘟唇近前,委屈巴巴的道:“府中诸姐姐皆有各自事务忙碌,独香菱之责,乃是陪伴爷于书房诵读。
往昔尚可,然爷久战于外,香菱侍奉无门。
每于书房洒扫完毕,平儿姐姐等亦皆忙碌非常,香菱唯有与小丫鬟们闲谈解闷。”
贾环遂起身,闭牖阖扉,归座床边,疑道:“我不是命你去园子里,与姑娘们学诗,怎又跑回去了?”
香菱卸却发饰,又为贾环解下外袍,边忙碌边应道:
“诗社早已多日未开了,姑娘们都长大了,有各自的事要忙。
宝姑娘搬走了,珠大奶奶忙着铺子的事儿,向来不掺和这些。
宝二爷自迷上做胭脂后,如今也不常去园子了。
只每日在外面寻些稀奇的香料方子,和那些个小厮们捣鼓。”
贾环拥香菱重卧榻上,埋首其怀,含混而言:“那其她人呢?林姐姐又在作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