环依言,枕于她腿上。
迎春纤细葱指在他太阳穴处缓缓揉动,贾环顿觉舒坦,酒意亦散了几分。
迎春轻抚他面庞,含笑道:“这两年在外征战,肤色黑了不少,往昔那般白净模样已不见。
现今这颜色,倒似添了几分风霜磨砺后的坚毅。”
贾环眯眼笑道:“二姐姐,那些苦头算不得什么,全当砥砺自身。
如今我亦能为姐姐们遮风挡雨了。”
迎春微微颔,目露欣慰:“环弟有此壮志,自是极好。
只是日后行事,尚需沉稳,莫要莽撞。”
贾环应道:“姐姐所言极是,我自会留意。只是府中事务繁杂,我常忧姐姐们受委屈。”
迎春轻喟一声:“府中日子,向多风雨,然有你这片心意,姐姐们心中亦暖。
便如岫烟妹子,在府中有我照应,但若真遇难处,有你在,亦多一份依靠。
只是你方才对岫烟妹子那般热切,切不可再有,男女有别,若传出去,于她名声有损。”
贾环忙道:“我记下了,姐姐放心。我只是见她温婉可亲,一时忘情。”
迎春轻拍他肩头,语重心长:“你呀,总是这般孩子气。
待日后成家,可不能再如此肆意随性,需多为家中妻儿考量,万不可再这般冒失莽撞,失了规矩。”
迎春边说,指仍在贾环太阳穴处轻轻揉动。
贾环听得心中暖意融融,他深知二姐姐平日寡言,唯与他独处时,方这般推心置腹。
贾环睁眼,望向迎春:“二姐姐,待乡试放榜时,我定寻个才俊举人做姐夫,让姐姐后半辈子有所依傍,不再受府中闲气。”
迎春闻之,轻摇臻首,低声道:“婚姻大事,皆由父母之命、媒妁之言。
若老祖宗或大老爷有命,我自不敢违拗。
然于你面前,我且实言相告。
我并非急于出阁,府中虽有诸多烦恼,却是我自幼生长之地,熟悉非常。
且我生性愚钝,唯盼能多留府中些时日,守着自己一方小天地,安然度日。
若真嫁为人妇,去往全然陌生之处,我心中实有惧意。”
贾环心下了然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