枯措木峡谷中，除了冰川之外，连可以引火的东西都没有，除了那些贫苦百姓身上本就单薄的衣服。
十数万百姓，也许是被奴役惯了，连人类本身的劣根性在他们身上都所剩无几了，他们一个个都木讷无比。
即便是明知要被冻死，也没有发生为了求生而去争夺别人的衣物点燃取暖的事情。
哪怕是有些孱弱的老人孩子已经被冻死了，也没有人会想起来要扒了尸体上的衣服取暖。
两千里路，褚凡带着众人往这里赶来，始终都在用神识关注着方圆万里内的一切动静，自然也关注着峡谷中那些百姓的情形。
看到这十数万百姓的木讷与呆滞，褚凡第一想法并不是认为他们淳朴，而是深想到这些西羌百姓，这些年究竟经历了什么，以至于让他们完全摒弃了善与恶。
对，是他们已经完全摒弃了善与恶。
他们没有因为求生的本能而去欺凌那些弱小的人，若一个人如此，那是一个人善良，若是十人百人都如此，那也是这十人百人都善良，可是十数万人中，没有一人有恶念，这就很不正常了。
不是褚凡把人性太低估了，换作任何一个生灵，在面对死亡的威胁的时候，善与恶的底线也就会被无限的放低，这是求生的本能。
同时，这些人也失去了人性该有的善，他们也没有因为看到亲人或者身边的老幼面临死亡而去帮助他们，甚至他们连抱团取暖的本能都没有。
而且峡谷的两头，并没有看守的人，他们竟然连离开这里都没有人这么去做。
这说明了什么？
说明了他们几代人都被大沃族的奴役和摧残到失去了自我，如同行尸走肉。
他们的思想和智慧严重的退化，不，说退化还不足以说明这一切，哪怕退化成没有灵智的野兽，那也该有求生的本能的。
而是他们完全不敢有一点点的反抗之心。
可想而知，大沃人在统治西域的这些年里，所作所为是有多么的丧尽天良。
对于这些已经摒弃了善与恶的行尸走肉，褚凡也感到十分的棘手。
若他们只是畏惧大沃族的手段，被赶到这里，但还有一些求生的本能的人，可能有些麻烦，甚至可能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