挪,终于爬到门槛处了。
“救命啊~救救我~”
张玉英的呼救声微弱,在正午烈日的炙烤下,似乎被热浪扭曲了方向,别人听不到啊。
她双手紧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,血从指缝间渗出,染红了衣襟,也染红了门槛旁那片被烈日烤得发白的地面。每挪动一寸,都如同在刀尖上跳舞,疼痛让她几度想要放弃,但求生的本能又让她咬紧牙关,继续向前。
终于,她的声音引起了邻居的注意。
隔壁大婶正从自家菜园子回来,篮里盛着刚摘下的芸豆、土豆,怕晚上下工晚了,没有东西做不了饭。
听到呼救,大婶的脸色瞬间变了,她慌忙扔下菜篮子,快步冲向张玉英。
……
三爷爷的一通电话又打到了部队。
“秦时,我本来不想跟你说的,这实在是没有办法了,你后妈用菜刀把手砍了,人住进了医院,除了小兰,谁照顾她也不方便。
我是这么想的,你后妈做事再怎么过分,小兰也是她亲闺女,这个时候她不伺候谁伺候?
你叫她回来吧,那个人再不济,也给了她一条命。”
放下电话的秦时,许久无言。
“那个女人寻死?不敢相信,那么自私的一个人。”
“三爷爷说的,他不会拿这件事开玩笑,是要小兰回去。”
人家母女的事,巧慧不插嘴,不发表任何意见。
“伤的重吗?”
“具体什么情况不知道,三爷爷说就算好了,那只手也不能动了。”
有一个比喻可能不合适,真是屋漏偏遭连阴雨。
“咱也要表示吗?”
“我给三爷爷寄二十块钱,让他送过去,一分不表示说不过去,名义上,她是继母,我和小红还有秦牧是一个父亲。”
秦时把口信带给秦小兰了,秦小兰的浑身都在抗拒,她好不容易跑出来了,工作也比在家轻松,还有工资发,不想再回乡下去。
“哥,我这也是工作,离不开人,我要是走了,马上就会有人顶替了。”
“那怎么办?咱爹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,你二哥有事躲得远远的,除了你还能有谁?你自己看着办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