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英红从来没提过自己的功劳,以至于和她走得近的孔大娘都不知道,以为她就是个普通的退休老太太。
张婆子现在才有点慌,她就是个小老百姓,最普通的那种,她能拿捏也就是自己的儿媳妇,她敢骂的也就是两种人。
比她弱的,她能欺负一下的。
不和她计较的。
但眼前明显不一样,杨英红不属于两种人中的任意一种。
“我没骂她,是她心惊的,算不到我头上。”
张婆子推开人群,提着裤子跑了,因为不提裤子绊脚。
二缺一,没有热闹看了,人群也呼拉散了。
杨英红扶着巧慧,让她去屋里待着。
“你现在怀着孩子,也不要太生气,不和这些人计较。”
“我就听不得她们骂孩子,俩孩子啥都不懂,凭什么挨骂,还骂的这么恶毒。”
“以后这种事有我,你不用出面,我就不信能让个老娘们骑头上拉屎。”
杨英红算不上名门出身,那也是大家闺秀,几乎没听过她说这么糙的话。
杨英红说到办到,她真去了街道办,把手里的一包东西放在了桌子上。
工作人员还在发懵,杨英红已经把手帕解开,里面是一堆勋章和奖章。
有新有旧,但都是一个人几十年风风雨雨走过来的脚印。
“我丈夫是烈士,我为了革命,把自己的孩子都送了人,是谁给她的权利?现在能辱骂我的后人?”
这事连办事处的主任都惊动了,不能让革命同志流血流汗又流泪,这件事得重视起来。
张婆子万万没有想到,她就撒了一顿泼,想解解心中的怨气,就让领导干部批评成了筛子。
学到了,打架骂人先搞清楚对象,不该惹的人千万别惹。
……
一个宿舍四个人,目前也就秦时一个人的“家”在这里。
学校的饭都吃腻了,反反复复就那几样,自从上一次回来,顾枫力捧叶巧慧的厨艺,另外两个也在磨拳擦掌。
邵东阳胳膊肘压在秦时的肩膀上,凉嗖嗖地问:“我和青山是不是你的战友?是不是你的舍友?咱是不是兄弟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