草清了清。
奶奶坟墓上的草要少多了。
回来,秦时就把苹果点心都摆上,祭奠。
“妈,我来看你了,儿子不孝,不能经常回来,你不要怪我。
以前的事我都知道了,知道你受了多少委屈,知道你以前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,你在的时候,儿子没能力,不懂事;儿子现在有能力了,可惜你走的太早,我不能孝敬你一点……
我现在过的很好,我娶了我想娶的,也有自己的孩子了,我马上就是两个孩子的爸爸了,我一定会好好对她们,疼她们,我过的苦日子,绝对不会让他们再吃一遍。
我找到了姥姥,我们不住在一起,现在还不能住在一起,有时候会见面,她想来看你,是我没让。
姥姥说给你换个地方,离她近一些,她看你也方便,反正这里除了奶奶,也没有值得你挂念的人,明年清明节我就带你走……”
秦时说了很多话,还是觉得自己没表达出来千分之一。
秦时又去奶奶坟前祭奠了,对这个不是亲奶奶又胜似亲奶奶的人,他的愧疚更多了。
秦时之所以放过秦牧,与其说他给了秦远山面子,不如说他给了奶奶一个交代,秦牧是老人唯一的儿子生的唯一的孙子。
秦牧再恶劣,秦时也想给奶奶这一脉留个后。
暮色西沉,秦时守着纸钱烧尽,才下了山。
回到家,已经是掌灯时分了。
秦时收拾了自己的包,把门锁上,准备去三爷爷家,吃完饭再去前庄借宿。
今晚没有月亮,天特别黑,天冷也没有人走动。
“吱呀”一声,从隔壁走出来一个黑影。
个子不高,应该是个女人。
果然。
“我走了。”
“嗯,慢点,打着手电。”
女人打了一个饱嗝,“呃~知道了,你跟你的孩子说一声,彩礼二百,少了一分也不行。”
“……知道了,不就二百块钱嘛,只要我张嘴,他们得乖乖的送回来。”
好大的脸。
土埋半截了,还是这么值钱。
等那个女人走远了,秦时才从岔路去了三爷爷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