巧慧推了男人一下,“她是你妹妹。”
“我没说不是啊,一码归一码,她做错了该骂还得骂。”
早上,巧慧无比眷恋自己的被窝,但也得认命地爬起来,成年人的世界,哪一个不是负重前行?
韩秀英一早就把大骨煮了,巧慧喝了一碗骨头汤,嘴里塞了一块馒头,背起包就往外走。
“你急什么?小心呛风。”
杨英红知道巧慧忙,但也不至于这么忙,晚一点就晚一点嘛。
“没事,姥姥、妈,我走了。”
杨英红摇头,“就不能好好吃顿早饭。”
韩秀兰笑着说:“妈,巧慧忙呢,哎,咱说了她也不听。”
杨英红耳朵要听着北屋的声音,还要和女儿说话。
“昨晚秦时又给我端洗脚水了。”
“秦时孝顺,妈对他也好。”
“我对他说不上好,我见他的时候,他都娶妻生子了,要说好,我对巧慧和囡囡更上心一些。
总觉得他长大了,都是为人夫为人父了,就忽略了他。他昨天晚上端洗脚水的时候,我说不用给我端了,我又不是有多老能干的动,他说没给你端过洗脚水,给我端也是一样,体会一下。”
韩秀兰的表情木了一下,渐渐的眼里泛起了泪花。
“我一直以为他都这么大了,应该是不需要我这个妈了,我连亲近他都不敢,没想到他心里还有我。”
韩秀兰对秦时是愧疚的,不管什么原因,缺席了二十多年是事实。
“怎么会没有你呢?以后想对他好就表示出来,你是他妈。”
“妈说的对,我生了他,却没养过他,他就是三十岁四十岁,那也是我儿子,我也要对他好。”
再说巧慧和金凤,到了等车的地方,客车还没有来。
北方人的标准动作,跺着脚,搓着手,呵着热气。
两个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看对方就看到了自己。
“金凤,有没有后悔跟着我受罪啊?”
金凤摇摇头,“这点苦算什么?活着就得挣钱,挣钱就得吃苦,咱又不是娘娘命,嫂子还是老板娘,比我干的还多。”
懂道理就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