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个老实读书人,手中捧着书没放开过,比崔简之多了几分呆板。
只是打了声招呼后,他就再没下文了。
崔妗对他这副木头样又爱又恼,甚至想要伸手去拉:“相请不如偶遇,我要去亭子里温书,表兄跟我一起吗?”
谢仪刚想开口打断,就见陈煜自己先仓皇摆手:“男女大防万不可忘,我就在此处就好。”
连半点余地都没给崔妗留!
倒是让谢仪多看了他一眼。
仰湖亭内,湖面照映在礁石上,格外波光粼粼。
谢仪险些被晃了眼。
不过崔妗也不是个让她省心的,全程就没把心思放在过抄书上,写得字歪歪扭扭,视线更是寸步不离地锁定着远处身影。
直到阴影重落在崔妗眼前。
谢仪把光挡得严严实实:“专心手下。”
崔妗恨得咬牙:“姑姑是想让我把眼睛都熬坏吗?”
“让开!”
谢仪充耳不闻。
满怀少女心事的崔妗就像是和谢仪犟上了,她一边推攘一边朝陈煜的方向踮起脚尖。
隐约间,甚至还能听到陈煜的朗朗读书声。
“姑娘,您待字闺中,言行举止皆要得体,若是与表少爷来往过密,以后还怎么谈婚事?”
谢仪巍然不动,凝眉侃侃:“若您真的属意表少爷,敢去夫人面前坦诚,奴婢还敬你几分直率。”
“但这等窥伺隐秘,绝不该是高门贵女该做的事!”
陈崔两家都在逐步走向落没,崔夫人一心想高嫁女儿抬高门楣,陈家绝不在她的考虑范围。
谢仪知道,崔妗又怎么可能不清楚?
她喜欢陈煜,却不敢去母亲面前争取,只能期盼着陈煜高中,再回来求娶。
“你懂什么?!表兄只是忙于科考,待他高中……”
“待他高中,你也未必能如愿。”
襄女有意,落花无情。
崔妗如今已经全然沉迷,竞看不透这浅显的态度。
谢仪有些失望。
而崔妗被戳中死穴,有些恼羞成怒,几乎失去理智地一脚踩到谢仪的布鞋上。
“我有自己的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