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刻,他的天都塌了,他的半辈子活成了一个笑话。
他毅然决然地离婚,净身出户。
然而令他想不到的是,江雪梅母子却都混出了头?
尤其是儿子江枫,已经成为家喻户晓的少年天才。
他肠子都快悔青了,早知如此,他就再熬几年了。
“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错误买单,我希望你能保持一丝做人的尊严。”江枫一把推开他,哐当一声将宿舍的门关上。
“呜呜呜!”张重九愣了一下,随即蹲下身体哭了起来。
哭够了,他缓缓站起身。
“你可以不认我,但我希望你能回老家一趟,你爷爷快不行了,他想见你最后一面。”
说完,张重九扭头离开了学生宿舍。
“爷爷?”江枫内心一颤。
在他印象里,爷爷是位慈祥的老人,当年父亲出轨离婚,爷爷也坚决不同意,还因此跟张重九断绝了父子关系。
如今爷爷病危,他于情于理都应该回去一趟,不为别人,就为爷爷心里坚持的那份正义。
想到这里,江枫收拾了一下,买了车票赶往乡下老家。
祁县张家村,面容枯黄的老人躺在床上,呆滞的眼睛丝丝盯着天花板,奄奄一息,仿佛一盏快要熄灭的油灯,到了弥留阶段。
“大伯,您还有什么未了之事?”张重阳小心翼翼问。
张重九离家出走后,一直都是他在照顾大伯。
“我,我,枫,枫儿。”张大山用了很大的力气。
“唉。”张重阳轻叹一声。
他清楚大伯的愿意不可能实现了。
当年大哥辜负大嫂,大嫂伤心欲绝,带着两岁多的江枫离开了张家村,后来也过来探望几次,但都是当天来当天走,从来不过夜。
我理解大嫂,要怪就怪那狼心狗肺的大哥。
这么好的女人怎么就辜负了呢。
“爷爷!”就在这时,一名少年出现在门口。
“枫,枫儿。”张大山剧烈颤抖了一下,费力地指向门口。
“张枫?”张重阳惊讶地站起身。
“二叔,请叫我江枫。”江枫纠正道,“爷爷到底怎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