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湘怜顿时站起来,仿佛找回了优势,高声道:“我就说有毒,我可不会诓骗人,我就是用了宜丛墨才头晕呕吐肚子疼。”
长须大夫说:“这毒是后来融进去的。”
谢湘怜一听,脸色白了:“你,你胡说什么?你想说我陷害西宁伯府不成?你知不知道我是谁?哼,我有必要害梁家吗?”
大夫说出事实就够了,得罪齐家的事,用不着他们来做。
梁意出面道:“齐少奶奶,大夫只说毒是后来融进去的,没说是你的,你不用着急。”
长须大夫从容笑道:“我正是这个意思。”
谢湘怜一脸难堪。
他们这样一唱一和,像是她……做贼心虚似的。
谢湘怜咬了咬牙,道:“那也是你们宜丛墨有毒!西宁伯府必须给我个交代。”
梁意点点头,高举那块有毒的墨,道:“这墨先是被削去了一角,融了毒之后再补上。可见是有人有心下毒。毒是谁下的,在下查不出来,但可以找到卖这块墨的铺子,问问铺里的掌柜和小二,想必卖给齐府这块墨之前,应是当面验过完整的。”
像墨条这种精致的东西,缺角或者裂了,买家定不愿意以原价买入。
所以品相也很重要。
若是当面验过,两边都满意了,下毒的人,就肯定是在齐家买完墨条之后动的手脚。
和宜丛墨本身无关。
谢湘怜被说的哑口无言,之前想好的各种说法,在不争的事实面前,竟是那般苍白。
她瞪大眼睛看着梁意,只觉得那双眼睛灼人啊。
西宁伯府的男人不是都不在了吗。
怎么、怎么会有这么能言善辩的人!
“我头好晕……”
谢湘怜只能仗着自己肚里孩子示弱了。
齐家力气大的婆子赶紧就冲上来,一把扶着谢湘怜,冲梁意吼道:“你个白脸书生,看你把我家少奶奶气的!她可怀着身孕,万一有个好歹,你可就惹上人命官司了!”
好生伶俐的口舌啊。
长得膀大腰圆,力气还不小,梁意和这种婆子对上,不光是秀才遇上兵,有理说不清,没准儿还推搡不过这位婆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