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萧令宜所愿,祁鹤安决定回北境了。
离开之前,他将鹤宜卫所有人留在了上京。
一是为继续暗中控制王安,以待来日用他指证真凶,二是为上监视上京,使他即使在北境也能掌握一切信息。
祁鹤安离开那日,在上京外的将军亭前驻足许久。
这日的天气不那么燥热,日头掩在云后,照下的光线都柔和许多。
偶有微风拂过,清爽宜人。
他离京的消息一出,交好的世家纷纷上门,要为他践行。
登云楼的好酒好菜摆了五桌,一群人不醉不归。
热闹一夜后,又各自散去。
真正离京那日,都是由亲人送行。
上次虽冷清,却还有祁莲殷殷叮嘱,万般不舍。
这次倒好,真正成了孤家寡人一个。
想起那时他还嫌弃祁莲啰嗦,当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。
祁鹤安负手立在亭中,自嘲的笑笑。
正感慨着,身后由远及近响起一阵马蹄声。
祁鹤安思绪还未回笼,身子便已转回。
沈则言在亭外勒马,不甚熟练地翻身而下。
他依旧是一身浅蓝的衣袍,文质彬彬,“侯爷,我来迟了。”
祁鹤安挑起眉,“你来干什么?”
他怎么记得,他与这沈则言并无什么交情,相反还颇有过节?
沈则言从马上拎下一瓶酒。
“此次离京,山高路远,不知何时会再见,我来为侯爷送行。”
见祁鹤安无动于衷,沈则言无奈笑笑,“从前争一时意气,与侯爷针锋相对,如今想来实在惭愧,侯爷要走,我便想来与侯爷一杯泯恩仇,只是不知侯爷肯不肯给这个机会?”
祁鹤安神色间的冷硬微微消融。
过往种种,说起来没过多久,却让人回忆起来有恍若隔世之感。
祁鹤安微微抬起下巴,高傲道,“你既诚恳开口了,本侯也不是不能给你个面子。”
他还是这幅样子,嘴上断然不肯吃亏。
沈则言也不在意,又从马背上的布袋里掏出一对酒樽来。
他先给自己倒了一杯,“我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