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过两天两夜连续不断的特大暴雨,安丰镇低洼处的水位已经涨到了齐腰的位置。
浑浊不堪的水里漂浮着各种各样的杂物和树干残枝,偶尔还有一两条水蛇露头从水面穿过。
水下更是危机四伏,不做好防护,随时可能会被不知名的锐器划伤,随之而来的就是伤口感染,严重的还有截肢的风险。
而更危险的则是隐藏在水面下的一些下水道口形成的暗流漩涡,要是不小心踏进漩涡里,分分钟就能把人卷进水底,连尸体都捞不着。
这些都是陆战之前抗洪救灾时积累的经验,在来豫省的路上就已经反复向战士们强调过,在救人的同时也要尽量保全自己。
陆战冒着雨一边往镇公所走,一边余光打量着沿路的街景——
在狂风暴雨的夹击之下,街面上到处杂乱不堪,街边店铺的招牌都被吹落在地,还有不少破碎的门窗散落,天地间只剩一片灰蒙蒙的颜色,视野遍及之处没有一丝人气,犹如一座死城。
陆战甩了甩脑袋,觉得他应该也是累糊涂了,才会产生这种不切实际的封建迷信想法。
他回顾着这一天半努力的成效,镇上没来得及避险的居民大部分已经转移,只剩积水区最深处的镇屠宰场的十几个工人还困在屋顶上,最多再跑两趟,就能把安丰镇所有被困居民都送到安全区。
临近镇公所,路边零零星星开始有了人影。
最早被转移过来的安丰镇居民认出了陆战,都热情地同他打招呼,陆战也不似往常在军中一般严肃,一一耐心回应。
大雨无情人有情,在遭受这场无妄之灾的灾民面前,陆战也难得地释放了他的一丝暖意。
等他赶到镇公所拿起电话,时间已经过去十来分钟了,电话那头仍在耐心等待。
“报告首长,我是陆战。”
听到他坚毅的声音从听筒传来,电话这头的团长樊英光紧绷的神色缓了缓:
“陆战,我是樊英光,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?”
七一八部队派了三个营的兵力支援豫省,陆战的一营是来得最早的一支队伍,已经在安丰镇投入抢险一天一夜。
陆战便把安丰镇的救灾工作简单做了一个汇报,当听到只剩最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