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死了不少人,有被冻死的,有被压垮的房顶砸死的,也有活活饿死的。
“嫂嫂不用担心,咱们今年备的柴火多,即使今年的雪大,也完全没有问题。要是你担心宋伯父他们,我可以赶着牛车给他们送车柴火。”李安容瞥见宋云珠紧皱在一起的眉头,轻声对宋云珠讲。
宋云珠闻言舒了口气,轻摇着头回答:“安容,不用了。我腊日那天去家里,见他们柴火也不少,粮食也足够过冬,安河在九月份也给他们翻修了屋顶,应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。等到雪后,我再去看看他们。”
李安容边听边点头,他的思绪随着宋云珠的话飞到了西郊营,在想二百余里外的西郊营是否也在下雪。
被挂念的李安河正和同营房的赵广德、张贤、魏由、李羡等领着各自的骑士在打扫马厩,马厩外的马场上已积有两尺深的雪。
李安河搓了搓冻的通红的双手,望着簌簌落下的雪花喃喃自语:“信应该要到了吧。”
没有人去接李安河的话,北风似乎吹的更紧了一些,连平日里在马厩旁“叽叽喳喳”的麻雀也不知躲去哪里。
雪花落在乌云覆盖下的每个角落,树梢、屋顶和田野,湖泊与河流。
有人戴着斗笠、扛着麻袋走在五井里的巷子里,男人停在李家的院门前,从麻袋里翻出几片竹简拿在手里敲响李家的院门。
“嫂嫂,我去看看。”李安容随手接过宋云珠递过来的斗笠戴在头上往院门跑去,心中不停嘀咕下这么大的雪,会是谁在敲门。
李安容打开院门,见是雪花落满了肩膀的陈安世,忙请陈安世进院子。
陈安世掸了掸肩膀上的雪花,把手中的竹简递给李安容说:“安容,这是你兄长从陈留县寄来的家信,我就不进去了,还要去给别人家送。你们要是写回信,可以在三天内送到宋河亭,也可以捎带衣物、钱财。”
李安容连忙接过,也不敢耽误陈安世的时间,站在院门口看陈安世踩着积雪走远后,急忙关上院门往堂屋跑。
“嫂嫂,是兄长的信。”李安容顾不得脱去头上的斗笠,直接冲到站在李安君背后看三人认字的宋云珠面前。
宋云珠颤抖着手接过竹简,瞧着上面熟悉的字体,双眼忍不住红了起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