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睛。
李安河见状嫌弃的看了一眼哭唧唧的赵广德,叹了口气后接着说:“我的妻兄在多年前死在了定襄郡,也是匈奴侵入。”
赵广德听到后惊恐的看向神色悲伤的李安河,眼角处落下了一滴泪珠。
清凉的夜风吹动槐叶“哗啦啦”的响着,惊飞了栖息在树上的鸟儿。
一阵沉默后,李安河抬头望着夜空里的亮星说:“其实,无论是卫士还是戍卒,都有跟匈奴人对上的可能。戍卒还好,只要戍边时没有匈奴侵边,基本上就不会再碰上匈奴人。但卫士就不好说了,虽然他们在长安城内安稳的度过了一年,但在返乡后会被随时征召入军作战。所以,你也不要羡慕那些卫士。”
抬起袖子抹着眼眶的赵广德听后轻声笑了两下,拍着李安河的肩膀继续讲:“听你这么说,我也释怀了。你明天好好比试,凭你良家子的家世和骑射水平,还是有希望被选入南军的。如果真是进入了南军,你可以在返乡后花钱谋个小吏的职位,也免了再次去上战场的可能。这年头,什么都没有活下去最重要,只要不是给匈奴人当奸细,这些手段又有什么丢人的。如果,我家哪时保不住了,希望你能看在这番话的情面上,能够收留我家宛儿。”
李安河愣愣的看向垮着肩膀的赵广德,然后在深呼一口气后猛拍了一下赵广德的胳膊说:“胡说什么呢,大家现在都好好的,说什么晦气话呢。”
胳膊上的疼痛使赵广德从无尽的悲伤上缓过神,他捂着胳膊挤挤出一丝笑容解释:“哈哈…我开玩笑的。”
李安河有些无奈的看着赵广德脸上的假笑,在和熟识的骑士打了招呼后,转身让赵广德和自己回营房休息。
赵广德连忙追上,像只猴子一样挂在李安河的肩膀上,被李安河拖着往前走。
屋内的人见俩人进来,纷纷过来围住赵广德,宽慰他不要伤心。
“这有什么伤心的,我家是商户,我有自知之明。”赵广德大笑着说完,装作很累的样子推开站在自己榻前的魏由,“咚”的一声扬躺到榻上踢掉木屐,卷起薄薄的蚕丝被把自己藏起来。
留下四人在榻前摇头叹气,这哪是有自知之明,明明是不甘。
赵广德失眠到了后半夜,最终听着此起彼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