右边的油灯留在堂屋,给还未忙完的李安君照明。
李无疾起身跟上,坐到榻边脱着已经抹脏了的长袴追问:“那我阿翁和长寿叔父会去哪里?他们会不会去找次叔父和舅父?”
“不会,你阿翁他们或许会去长安城,或许会去边郡,等他确定了,肯定会给咱们写信的。”宋云珠回答完,把李无疾脱下的长袴丢到了榻尾的木箱上。
李无疾听着宋云珠的话把眉头皱的更紧,然后挠着头有些不确定的再问:“阿母,你之前不是说我舅父就去了长安城吗,我阿翁要是去了的话,他俩肯定能遇上。”
宋云珠掀开芦花被把穿着短衣和裈裤的李无疾塞了进去讲:“无疾,你舅父已经离开了长安城,他不在那里了。”
“那他去了哪里?”李无疾从芦花被里露出小脑袋问,看向宋云珠的明亮的眼睛,犹如夜空里的星辰。
宋云珠伸手捏了捏李无疾的鼻尖回答:“他去了哪里,我不清楚。但我知道,你该睡觉了。”
李无疾听完调皮的吐了吐舌头,转过身让宋云珠像往常一样给自己挠背。
跑了一天的李无疾很快进入了梦乡,习惯性的把头放到宋云珠的枕头边。
夜里起了风,呼呼一夜过后,比之前又冷了一些。
秋天的天气如春天般变化多端,抖着肩膀的宋云珠赶忙跑到柜前去翻自己和李无疾的复襦,当她看到李安河留在家里的衣服时,满腹的心酸又涌上了心头。
“安河,你那里变冷了吗?”宋云珠摸着那件直裾轻声念叨。
“阿嚏…阿嚏…”
正领着手下的骑士们跑步的李安河连打了几个喷嚏,察觉到异样的他瞄了眼在风中摇晃的榆树,后悔没有再穿的厚一些。
校场上的号角声已经响起,等他们跑完步后,就要到那里和曾经的卫士们一起参加骑射,他们有的是二十三岁的青年,有的是头发花白的五十余岁的老者。
这是西郊营一年中最热闹的时候,上万人聚在一起参加由都尉主持、各县县尉也要一同参与的都试。
打头阵的骑士们已经开始往校场处拐,李安河远远的看到了数十面玄色旗在风中飘扬。
响彻长空的号角声与马儿们的嘶鸣声汇在一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