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“对不起,我没看见。”
裴稚只好放下笔,将他抱到膝上,轻声问道:“安安这是怎么了?”“爹爹今日要来接我回家。”李景安伸出双手烦躁地挤着自己的小脸,“我不想回家。”
“那安安就多留……”
“他要去学堂!”话未说完,便被顾南恩打断。
李景安听了这话,晶亮的眸子中顿时水汽氤氲,小嘴瘪了瘪,是放声大哭的前兆。
裴稚连忙对顾南恩道:“你别凶他。”又低头拍了拍李景安的后背,轻声安慰道:“等安安空闲时再来,哥哥教你画画。”
提到画画,李景安顿时两眼放光,突然想到了什么,抬头看向裴稚问道:“哥哥,你给我画的凤凰呢?我想带回家。”
裴稚微微蹙眉,道:“我也不知那幅画哪儿去了。”又抬眼看向白莲莲。
白莲莲也轻轻摇了摇头,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般,说道:“夫人前几天抱回了一只小白狗,皮得很,到处乱跑,什么都动,说不定它趁人不注意进了屋,将画叼走了。”
顾南恩脸色顿时沉了下来,狠狠刮了下鼻子,瞥了眼白莲莲,想着她那么温婉的一个姑娘,怎么连这种话都想得出来。
“姑母的小狗我见过,它根本跳不上来这么高的桌子!”李景安不满地瞪了她一眼,高声道。
顾南恩心中暗喜,跟着点了点头,想着还是这个小屁孩懂得多,没白疼他。
“小姐,李大人来了。”望月慌忙从外面走了进来。
话音刚落,一个身着月白金纹长袍的青年男子大步走进屋中。
顾南恩连忙端庄地站好,乖巧地唤了声:“舅舅。”
裴稚连忙也起身,拱手作揖,又沉默了会儿,才开口跟着顾南恩唤道:“舅舅。”
李晟点了点头,开口道:“恩儿真是出落得亭亭玉立,是个大姑娘了,裴稚也是一表人才,前途不可限量啊。”
李晟是个文官,对身上带着几分文人风骨的裴稚,倒是没有顾父顾母那样的偏见,反而有几分好感。
裴稚有些惊讶,连忙谦虚地道:“舅舅过奖了,晚辈愧不敢当。”
李晟笑了笑,低头去看拼命往二人身后躲的李景安,沉声道:“再躲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