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汉只觉全身发凉,王扬满不在乎地说道:“不就是这点钱吗?你等三天,三天后给你拿钱便是。”
“他现在拿不出来,过三天就能拿出来了?”
“他是拿不出来,但我可以,三天后接我的人就到了,三日后酉时,你来这儿拿钱。”
“王公子”黑汉感动得要流出泪来,这么多钱可不是什么小数目,就是把他自己卖了也还不起。更何况他还是兵籍,就是想把自己卖与别人为奴,也没有这个资格。
杜三爷一双鹰目凝视王扬:“可我凭什么要等上三天?”
王扬打了个哈气,懒懒道:“琅琊王氏这四个字,不够你等上三天吗?”
“你你是琅琊王氏?!”
虽然早怀疑此人出身高门士族,可听他亲口说出琅琊王氏的时候,杜三爷还是很吃惊。
王扬一笑,并不说话。
这种时候需要捧角儿,自己说就掉价了。
黑汉很自觉地站了出来,介绍道:“这位便是琅琊王公子,叔父官拜散骑侍郎!”
“散骑侍郎?”杜三爷眼神狐疑,目光集中在王扬脸上,似乎在捕捉他最细微的表情变化:“荆州城里只有一个琅琊王氏,就是住在寿康巷丁家老宅里的那位,姓王名泰,年三十九,阁下年纪甚轻,实在不像三十九的样子。”
王扬双目半闭,拍着腿,洋洋诵道:
“击鼓其镗,踊跃用兵。土国城漕,我独南行。”
众人都觉莫名其妙,在场没人读过诗经,不知王扬念的是什么,但念的是诗总还是能听出来的。只是这音调甚是奇怪,和平常说话大不相同。
杜三爷皱眉:“你这是何意?”
王扬不理,继续诵道:“从孙子仲,平陈与宋。不我以归,忧心有忡。”
杜三爷见多识广,听出王扬这音调鼻音厚重,音节较长,似乎和北方话有点像。
“爰居爰处?爰丧其马?于以求之?于林之下。”
王扬越念越兴起,众人在嗡鸣铿锵声中,逐渐听出了一些诗歌的韵律感。真要继续向来下听时,诵诗声戛然而止。
一屋子人不解地看向王扬,王扬看向杜三爷:“明白了吗?”
杜三爷茫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