监,职当解宋帝玉玺以授先皇。结果谢朏来了句‘齐自应有侍中’,居然引枕而卧!睡醒后朝服出东掖门,径直还家。”
庾于陵听到这段陈年秘闻时吃惊地张大了嘴巴。
庾黔娄说到这儿不由感慨道:
“这也就是陈郡谢氏的大名士。若换了其他人,恐怕便是有十颗脑袋都被砍了。
谢朏虽然留得性命,但以他的门第名望,五年赋闲,三年外郡,也算是坐冷板凳坐到家了。可现在为什么突然把他调回京,还待以宰相之位?
还不是因为谢朏和哪一派都不沾边,而以他的个性又注定不会加入任何一党。
所以你说,皇上对党争,是知道?还是不知道?
可知道是一回事,处理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。
检籍的事皇上倾力多年,可今年也彻底宣告失败。
即便是天子,也不能随心所欲,心想事成,更何况我们呢?”
庾黔娄颇有深意地看了眼弟弟。
“可父亲和天子不是有私谊吗?只要父亲肯——”
“糊涂!”庾黔娄严厉打断道,“那叫私谊吗?那是天子借父亲以笼络荆土士族,同时要一个访逸问贤的美名!
也正因为父亲不做官,所以皇上才愿意和父亲谈些闲话。而父亲也可以跳出私利朝局,说些真正有利于国计民生的事,但前提是,绝对不能涉及皇子国亲,更不能牵连到党争中去!
你信不信,若是永明三年那一次,父亲真的应诏去做太子舍人,皇上绝对不会再和父亲有私信往来。”
庾于陵苦涩道:“那按兄长这么说,我们郡学是一定会被裁撤的了?”
庾黔娄仰头看向天空,负手说道:“我近来反复读史汉(史记和汉书),明白了一个道理。没有什么东西是一定的,变数永远存在,只是不知道在哪而已。”
庾于陵神情黯然,喃喃道:“我们郡学的变数在哪呢”
“编简误,无确证,以文理揣之,此所谓‘理校之法’也。最高妙者是此法,最危险者亦是此法。或今人不解古人意,以不误为误,则纠纷愈甚!故我以为训诂之误,其害甚于编简之误也”
王扬伸了个大大的懒腰,说道:“完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