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坐正身体,朗声道:
“自九域分崩,五胡猾夏,我辈衣冠之家,南渡立国,遂限华夷于崄介,保正朔于江左!故知士族乃国之桢干,民之表率!上佐圣王以齐天下,下修德行以化万物。若无桑田之业,商货之营,何以瞻家?生意虽有,然皆委奴仆,责成群下,士大夫当修身养德,齐家治国,岂可用心贾术,汲汲争利者乎?”
谢星涵唇瓣微动,柳憕不给她说话的机会,一字一顿,声音慷慨:“士志于道!君子忧道不忧贫,谋道不谋食!耕也,馁在其中!学也,禄在其中!他王扬不走正途求禄,所作所为,舍本逐末,背义离道!请问谢娘子,请问在座各位,我的话,何错之有?”
满座无声。
柳憕以士人君子的大义名分立论,义利相分,本末相较,这是圣人经典早就著明的道理,如何能驳?
谢星涵想维护王扬,却不知出何言以辩。心下不由得生恼:早和这家伙说过,营商不要亲自出面,他也不听!做生意就做生意,还非弄出个什么竞标招标,闹得满城风雨,怎么可能不被非议!还好现在没入仕,不然都有可能被人弹劾!
唉,不过也不能全怪他,毕竟他在荆州没有根基,找不到合适的人出面总筹。收购那么多锦缎,又要想办法压价,想来也有来自家族的压力吧。
但你找不到人出面可以和我说啊!家里到底是哪一枝,有什么苦衷,也可以和我商量,我们一起想解决的办法!何苦抛头露面,自降身段去营商!
不对,家族明知道他在荆州没根基,还让他这么大肆营商,难道是故意污他声名,阻止他将来认祖归宗?又或是损他清誉,影响他将来授官?
谢星涵想到这儿表情一冷,如果是这样,那这背后设计之人就想得太简单了。以王扬如今在荆州学林间的声望,又岂是些许小事就能摧毁的?不过有不虞之誉,就有求全之毁,柳憕这不就开始了?得好好想个办法补救才是
庾于陵也想替王扬说话,可柳憕之言放之四海而皆准,实在无从反驳。只能气闷地饮了一大口酒,结果呛得连咳几声。
颜幼成则听得暗暗摇头。
文深兄啊文深兄,你这么说王扬,以后万一有人给他转述,他知道后心中能无芥蒂?魏武求贤,唯才是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