庾于陵则大觉钦佩,心想舜帝和子贡的例子我怎么没想到,这《书大传》和《史记》我也是读过的呀!看来还是读得不熟啊!不行!得下功夫苦读才是!
庾黔娄见场面隐隐有失控的苗头,赶紧眼神询问父亲,是否要出面制止争执。
庾易则轻轻摇了摇头,示意他不要插手。
柳憕冷笑道:“文过饰非,言辩而伪。冀以聋瞽人之耳目,颠倒黑白,实在是不入流的做法。王扬,你若直承己过,我反而高看你一眼。强词夺理,遂堕下品!”
他坐正身体,收敛笑容,严肃说道:
“舜帝起于民间,耕历山,渔雷泽,陶河滨,作什器于寿丘,就时于负夏。虽为邀利,然当此之时,尚非士大夫也,故不可责之。子贡本上智之才,却分心于功利机巧,由是不及颜回,不能得大道!所以说‘夫子之文章,可得而闻也;夫子之言性与天道,不可得而闻也’。嗜欲深者,其天机浅!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,居然还厚着脸皮和圣王贤达相提并论?何其可笑!”
众人闻此,脸色皆变。
这番话不仅攻击性强,侮辱性大,立论还极稳!可谓字字用经典,句句是道理,将王扬举的两个例子一举推翻!一句‘嗜欲深者,其天机浅’已让人不能驳,再来一句‘相提并论’直接封死王扬后路,简直让人辩无可辩,说无可说!
颜幼成不禁想如果自己是王扬,那真是得面红耳赤,不能出一言以对了。
庾黔娄心道,上次王扬论南北形势,说得柳憕哑口无言,这次恐怕要颠倒过来了。
庾于陵则听得心惊肉跳,很是担心王扬下不了台,失了颜面。先圣于利义之辨早有定论,柳憕占着圣贤道义,居高临下,势大难挡啊!
谢星涵虽不信王扬会被驳倒,但眉间亦现担忧之色,手指微握。
王扬也不生气,微微笑道:
“瞽者不能享文章之观,聋者不能听钟鼓之声。岂唯耳目有聋盲哉?知亦有之!唐虞之世,风俗淳朴。上如标枝,无临下之心;下如野鹿,无卑缩之态。尊若尧舜,不过夏日葛衣,冬日鹿裘,茅茨不翦,采椽不刮,贵庶之别,岂如今日哉?
于时没有士,也没有大夫,你所津津乐道之‘士大夫’,上推春秋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