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欣怡偷偷给田小晖使眼色,意思是你应该说一句感谢的话。
田小晖就说:“谢谢陈书记。”
陈维辰浅笑了一下,颇有风度地靠在沙发上,说:“不用谢。我们要培养和重用敢闯敢干的年轻人,就要允许他们犯一些错误。”
田小晖还是不敢说话。
“不是吗?你一出来,就把新能源汽车项目接洽了下去。”陈维辰循循善诱,很有说话技巧,“但是这次投资商来考察,也给我们留下了一个十分棘手的问题。”
陈维辰轻轻一转,就把话题转到今天要说的事情上来。
田小晖刚刚放下来的心又提起来。
“他们居然看中造纸厂这块地。造纸厂一期工厂在生产,二期新厂要建设,按理说,他们不应该夺人所爱,强人所难的。可他们却依仗这是个大项目,偏偏就提出来了。”
田小晖的心揪紧了。
陈维辰的脸并不阴沉,语气却开始严肃:“他们把造纸厂那块地,当成第一选址,甚至是唯一的选址。也就是说,造纸厂不关闭,不停建,不拆掉,不把地给他们,他们就不落地,就不来投资,这就有点威胁和要挟的味道了。”
办公室里寂静无声,只有陈维辰不紧不慢的声音。
“尽管如此,我们市县两级领导,还是非常重视这件事,一直在讨论。”陈维辰不紧不慢地说,“市里要我们县里先拿意见,我们县里为这个问题,开过两次常委会。讨论非常热烈,大家意见不一,争论十分激烈。”
吕爱民冲蒋欣怡点了一下头,意思是这个情况是真的。
“最后怎么办呢?争执不下时,我们只好用举手表决的方式解决。”陈维辰说,“结果县委常委会以微弱的优势,通过造纸厂不停建、不关闭的决定。”
田小晖的脸与心同时紧缩起来。
“造纸厂为什么不能关闭?”陈维辰不亏是县委书记,说话很有逻辑,也条理分明,“因为它是东山县的骨干企业,纳税大户。它一停,就要影响我县十五分之一的财税收入。所以它即便有些问题,也是可以解决的。我们已经责令有关部门,抓好造纸厂的污水处理问题。这件事,就是由吕县长具体负责的。”
他朝吕爱民看,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