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仅于此,船上许多士卒皆喝了个痛快。
大海航行是何等孤寂,又何以解此孤寂,思来想去,唯有杜康罢了。
“大用,大用,快别吐了,继续喝!”同乡贺老三在船舱里,再次拉起了吴大用喝酒。
“不行了,不行了,三哥,你饶了我吧,已经喝了一整天了。”吴大用一边摆手,一边求饶道。
在一天里,他已经吐了十几次,不止是他,周围到处是喝酒吹牛声,睡觉打鼾声,整个船舱混合着发霉味、汗臭、与酒气,形成了一股特别的味道。
“咋了,才出海半个月,就想家了?!”新兵出征,大多数焦虑不安,便如那牛马码字一般,字数不够,夜里横竖睡不着,思来想去,一个念头突然出现在脑海里。
莫非不是我焦虑,而是这世界病了,索性便不再多想,于是起床码字。
“嗯,想家了,毕竟还有两个多月过年了不是,妻儿也不知如何了……”
贺老三闻言也松开了手,沉默的蹲在吴大用旁边。
这是他的老习惯了,在贺老三的家乡,哪怕是在吃面,也都喜欢蹲在屋檐底下,哧溜哧溜的扒拉碗里的面条。
“俺也想家了咧,俺跟你说哈,俺家媳妇做的刀削面可正宗了,娃儿也懂事,就是时不时的喜欢爬树掏鸟窝……”
贺老三一边说着,一边陷入了回忆,一边不着痕迹的别过脸去。
“三哥,别人不是说你家在崇祯十七年被东虏给……”吴大用抓了抓后脑勺,不解的问了半句,随即意识到了什么,狠狠的啪一声,抽了自己一巴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