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却有几处暗红,她知道,那是玄瑾的血。
她将那符缓缓攥紧,纤细的骨节攥的泛白发青。
“咳咳咳……”心一阵猛缩,她捂着疼痛大作的胸口,连呼吸都呼吸不过。
‘明明怕寒,却还喜欢冬日,这雪美的竟比自己身体还重要吗?’
“玄瑾……”模糊间,她似听到熟悉的声音,慌忙转身,可哪里还有第二人的身影。
看着空荡荡的房间,她愣愣的站在远处,却忽然无力笑了,明明是笑,却有几分凄楚。
“即知我怕冷,又何必让我置身冰窖,再无出来的可能呢?”她的声音很轻,带着明显的颤抖。“玄瑾,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后悔过,若是之前,我并没任由你去应那一战,若是没让祀言独自出宫,或许……就不会是现在这局面了……你是不是,也后悔遇到我……”
她看着那白玉的骨灰坛,仿佛又看到那熟悉俊逸的容颜。
“记得刚到这里时,我抱怨过老天不公,我好歹是有‘上帝之眼’之称的催眠师,英年早逝也就算了,还穿在一个小屁孩身上,偏生这小屁孩还是冷宫里的不受待见的公主,可是后来,有你,有祀言,我又觉得老天对我何其眷顾,把我送来了这里。”
“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吗?那是刚到这里不久,那时,母亲刚去,祀言又重病,我根本没有能力也没有资格去请太医拿药,没有办法,就打听了太医院的位置,想要去偷些药材,可是被禁军逮住了,差点丢了命,是你救了我,也救了祀言。”
“你说你会护着我们,你做到了,一护,就护了八年。”
“你从不会骗我,这次,却骗的那么彻底,竟让我连找你算账的机会都不留了……”
“而我,也骗了祀言……”她苦笑,却笑到眼泪都掉下来了。“我答应过他,要带他去一个最美的地方,那里有只属于我们自己的家,那是一个没有阴谋,不会被人欺负的地方,可是……我还是失言了。”
“我一直在想,如果不是我,他不会死的,是他替我挡了那一箭,隐南的那箭是对准我的心脏的,偏生那孩子却挡在我的身前,可是他还小,只到我肩头那么高,所以那箭就直接从他的脑袋穿出了,可是到死……那孩子还是在对我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