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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不知夫人此刻是什么心情。
我想,若是换作我,死的心都有了。
她为了继子开心,自请去佛堂清修。
结果夫君弄了个婢子进屋去暖床,继子又被圣上赐婚。
她想反悔回来,夫君又不同意了。
她这是给自己挖了多大的一个坑啊。
……
那日往后,府里便忙了起来。
距离少爷大婚只余二十几天,过程性的纳采、问名、纳吉……
一堆事按着皇历牌一件件地来。
少爷忙得晕头转向,连去佛堂给夫人请个安都不得空。
而将军以不能打扰夫人清修为名,弄了两个自己的心腹守在佛堂门口。
每日定时供茶供饭,连少爷请安也只能在外头问声好,断不能进到佛堂里头去。
这样不过十日,夫人便瘦了一大圈。
我则依然在老太太那里住着。
将军也过去要了几次人。
但老太太说,夫人刚去佛堂,将军便往屋子里招人,总是不大好听。
况且少爷婚期在即。
等到少爷将少夫人迎进了门,将军再将我讨要回去,也是不迟的。
于是将军便日日趁着天黑往老太太屋里跑,日日把我拉到偏房去。
这样没几日,还明目张胆地弄了张榻进去。
老太太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由着他去了。
这样一直到了隔月的初六。
少夫人进门了。
据说少爷洞房那夜,夫人的佛堂亮了一夜的灯。
不少人还听见了哭声。
大婚第二日的一早。
少爷带着少夫人来给老太太请安。
夫人与将军也在上座。
少夫人生得极美,刚嫁进来,火爆的性子还不显,瞅着与少爷也算一对璧人。
敬茶之前,已经有仆妇将昨夜新人身下的白帕子拿过来与老太太和夫人过目。
夫人见到帕子上的那一抹红色,脸色迅速变得惨白。
老太太偷瞧了一下夫人的脸色,让仆妇将东西收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