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就是这样。熬过了冬天,春暖花开的时候,他离开了。
是彻底离开了。
他选择了悄悄的走,他对孩子们说,他要回老宋家去。然后他就走了。
还是没人和他说话,也没人挽留,孩子们干着手里的活计,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。
就这样,他卷着一只手,拖着一条腿,老态龙钟走过孙寡妇的门口,走过老宋家的门口,走到了村口那条小河边。
春天的河水很冷很冷,好像冬天的那个夜晚。
他不知道自己的尸体会不会被人发现,但他知道会顺着河水到更远的地方。
宋三柱觉得自己这一生就是个笑话,冰冷的河水里,他再次泪流满面。
宋春生看到宋三柱流泪,激动地问:“二爷爷,我爹哭了,是不是死不了了?”
宋锦绣瞥了一眼这渣爹,不耐烦道:“肯定死不了。能有多疼?一个大男人哭哭唧唧的,当初我哥被你踢断腿都没哭一声。”
哼!鄙视鄙视你。
听到声音,宋三柱猛地睁开眼,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们。
宋锦绣吓了一跳,忍不住踢了他一脚:“干啥呢?别装傻啊?医药费五十两,少一分也不行。”
其实她心里也没底,虽然看着没问题了,可脑子这东西太复杂,没准这渣爹哪根神经没搭上,真傻了呢?
宋老婆子看到三儿子醒了,心里松了口气,没死就好啊。
但这口气还没松到底,就听说要五十两诊金?这死丫头会治病吗?用针扎两下,就想讹钱?
她急了,跳着脚,“什么?五十两?你讹人呢?啊?你把我儿子脑袋都扎破了,我还要你赔钱呢。”
“娘,我疼得受不了了,娘快送我去医馆。”
剧烈的疼痛,让宋四柱汗流浃背。
不知道这女的用了什么妖法?他的手现在除了痛,什么也感觉不到了。
“好,娘这就让他们赔钱,送我儿去医馆。”
说罢,她就冲宋春生一伸手,“赔钱,五十两,不,一百两,麻利点赔钱,我就先放过你们,否则,你们就等着沉溏吧。”
宋春生看到宋三柱醒了,自然又沉了脸站着,听了宋老婆子的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