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回到东宫,气得拂落了一地茶盏。
东宫里的属臣邹启和太子年龄相仿,又曾是伴读,关系一向亲近。
此时他看着太子发怒,并不畏惧。反而一边有条不紊地收拾地面的碎瓷片,一边说道:“殿下,早些时候江总管来过。”
“问咱们在国子监有没有人?”
太子愤懑道:“他们又想干什么?”
邹启道:“听闻王家人要进国子监读书了,应该是不想他们好过。”
太子冷笑,忍不住道:“人家要进国子监,他们就大张旗鼓要去对付?”
“那国子监的学子一百多人,是个个都能出头的吗?”
“愚蠢。”
邹启道:“属下也是这样回的。不过……”
太子不悦道:“有话就说,还嫌我不够闹心吗?”
邹启道:“属下的意思是,咱们就算不出面,王家人未必有好日子过。”
“他们贪污受贿,罪名查实,不过是因为皇上赦免,才得以苟延残喘。”
“可想跟国子监的学子比肩,那是妄想。别说是那些个五经博士和学正,就是学子们都未必容得下。”
“您看咱们要不要打声招呼,免得到时候出了事,江总管还以为是咱们的意思。”
太子蹙眉,淡淡道:“不必了。”
“不去管就好。”
“王家侥幸逃脱罪责,全赖于秦老夫人年迈,不宜长途跋涉出京。可他们家犯的事也不能这样算了,还是得有人压一压他们的气焰。”
邹启点了点头,如此底下闹出什么事情都有可能,抗不坑得住就全看王家人的能力了?
当然……有时候上位者没有态度,便是最好的暗示。
只希望事情不要闹大,否则就怕皇上关注到了。
……
天色幕晚。
哒哒的马蹄声从空旷的长街里传来。
王家人翘首以盼,高兴地道:“来了来了……总算是回来了。”
可再定睛一看,又有些不敢置信。
因为那暗色的马车宽大极了,一看就不是接走老夫人那个。
王衡用手肘拐了拐王泰,小声地道:“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