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的话没有说完,按照往常,敬王必定接过话去,顺水推舟,也替徐宁说几句。
但今日敬王并没有,他暗暗一闪,叹了口气,拍了拍太子的肩膀就走了。
太子站在原地,突然明白过来,连皇叔爷爷也是责怪岳父的。
为什么会这样呢?一旁撑伞的太监都淋湿了,太子也没有动。
皇叔爷爷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,甚至于连话都没有说清楚就走了。国子监难不成真的腐败得不像样子?
太子内心一颤,往上走的步伐逐渐变得艰难起来。
到了庆元宫,时全看了看太子的身影,责怪身旁的小太监道:“外面下着雨呢,怎么也不给殿下系上披风。”
太子摇了摇头:“是我不用的。”
外面……他岳父还跪着呢,而且还是跪在雨中。
太子记得,自己小时候到是看到过不少这样的场景,还有很多跪着跪着,被拖去仗刑的。
那个时候迎面刮来的冷风里就会透着一股血腥气,时间一长,他总感觉落在身上的雨都是那个气味,让他十分不喜。
“我父皇在做什么?”
时全压低声音道:“作画呢。”
太子的眼眸撑了撑,心想外面风雨骤来,有人要死要活的。他老人家永远都这么坐得住,还作画?
他深吸一口气,走了进去。
“儿臣叩见父皇。”
“儿臣已经命人去慰问秦老夫人了,希望这件事不要让她老人家受惊,也请父皇不要再生气了,身体要紧。”
皇上埋首在画作中,头也没有抬,淡淡道:“搀扶你老丈人去东宫歇息。”
“其余的人,让他们散了。”
太子有些惊愕,父皇猜到了他的来意,这么快就答应了?
还是说,他提起的那句“秦老夫人”当真就这么好使?
“你怎么还不走?”
皇上问,总算是抬起头来,不过眉眼中有些不悦。
太子连忙道:“儿臣替他们谢过父皇。”
皇上轻嗤一声,似笑非笑道:“连你都知道要代替他道谢,怪不得……”
怪不得什么?
太子心里一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