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梦云也适时地说起了王岩的变化。
秦韵了然道:“你担心他会变得极端,不折手段?”
江梦云迟疑道:“他现在并没有,我只是担心,有一天他会陷进去。”
秦韵肯定道:“不会的。”
“沉默代表他抗拒,一个人从黑暗中走来,只会习惯穿梭于黑暗,并不代表,他会沉溺其中。”
“如果黑暗有那么大的魔力,他又何必挣脱呢?”
“他现在这样就很好,体会人生百态,见天地之道,阅众生之相,有最亲近的家人和良好的身世,且不以物喜。知晓过最坏的人性,在穿透黑暗后不以已悲。”
“风清云淡,和光同尘。”
“比起怀疑和不确定的担忧,我觉得你直白信任会更让他欢喜。”
“你觉得呢?”
江梦云浑身一震,她看着秦老夫人那自在又包容的神情,仿佛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担心,她的孩子会变得陌生。
是因为她很爱自己的孩子,也很相信他们的为人。
这一刻,她诚服地道:“我终于知道,为什么我觉得异常时,只想找老夫人说说话。”
“因为老夫人给我的答案是这样的精准,没有一丝一毫的偏差。”
“请老夫人放心,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。”
秦韵点了点头道:“人性是多样的,人的面孔也是,看透的结果是接受,而并非排斥。”
“风雨多经志弥坚,关山初度路犹长。”
“这个世间纵使泥泞不堪,只要有阳光照到的地方,土壤里必能开出最温柔的花,关键在于你看见没有?”
江梦云虔诚地点了点头,她想她看见了。
就在这时,秦韵指着下方的一处院落。
“你看那里,热闹吗?”
江梦云看去,那里正举行着喜庆的婚宴。
“热闹。”她说。
秦韵道:“那再看看。”
她不明所以,但还是听话地没有移开目光。
不一会,便见一个男人冲进院子,他浑身脏污不堪,穿得破破烂烂的,不知道是喝醉还是激动,身体东倒西歪,嘴里却放肆地喊道:“苏珍珠,你敢背着我嫁给别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