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这几张纸够厚实,我那会过日子的奶奶不舍的摸着这纸,一脸惋惜的说“真浪费,糊窗户多好啊,哪里找这么厚实的纸去?”旁边其他的姑奶奶笑着说,可惜也没办法,这是烧的纸,赶快剪纸钱吧。
忙乎了半天,烧完纸,上完供,大家吃完中午饭。奶奶就把弟弟往车斗里一放,开始往家骑,弟弟不一会儿就呼呼大睡起来。下午到了家,弟弟还没醒,晚上妈妈下了班,弟弟还没醒,眼看天色黑了下来,晚饭都吃完了,弟弟还没醒。大家都以为他玩累了,可是当妈妈想把他摇晃醒吃晚饭的时候才发现,他根本就醒不了了。无论是叫他名字,拍他脸蛋,甚至拧他的大腿,他都没有反应。我妈一时慌了神,把两只手放在他胳肢窝,把他架起来使劲的晃悠他,结果他身体像面条一样,随着我妈的节奏摇晃,没有一点反应。
我妈哇的一声,开始大哭,对着我奶奶一边哭一边喊,“你把我儿子怎么了?”“你给他喂药了?还是掐死了?”我奶奶本来也在担心我弟弟,没想到我妈对她一顿指责,当时老太太就急了。委屈的控诉我妈:“我当牛做马的伺候你们家孩子,你这么说我,你是人吗?”然后呜呜呜的哭起来了。俩人的哭声跌宕起伏,撕心裂肺,好不动听。我看着她俩哭,也跟着哭起来。不过倒不是怕我弟弟死了,单纯的是我觉得那个时候我不哭的话就有点不懂事儿了。真的,这就是四岁多的我的心理活动,我现在都记得很清楚。
在我妈和我奶歇斯底里的相互指责和嘶吼中,以及在我懂事儿的哭声里,隔壁的邻居大爷和大妈跑了过来,弄清楚之后,大爷就急眼了:“你这个傻老娘们,什么都别说,赶紧送孩子去医院!”话到此时大家才想起来去医院的事儿。要不说这家里没个男人真是不行,家里总共仨男人,我爸我爷都在外区工作不能回家,剩下那个就是我那个不知生死的小老弟了。
大爷和其他邻居一起把我妈和我弟送到了医院,我奶则抱着我呜呜的哭,那眼泪噼里啪啦的往我身上砸,我用小手给她擦眼泪。我很小,但是我依旧能感觉我奶奶那种满腔的委屈,甚至于我都开始恨我妈对我奶说那些话,邻居大妈一直在宽慰我奶,不知道过了多久,我不知不觉的竟然睡着了。
第二天天没亮,我就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了,模糊的灯光